第114章 京報!(第4/6 頁)
,腹背受敵,上受皇恩之疑,下承僚屬之亂。
直言管束無力,恐非致仕之果,而是遭皇命罷黜;揭露結黨之事,則勢必與皇權直面衝突,更恐遭奸佞暗算,五內俱焚,自絕生路。
結黨營私,唯有聖裁方能定性,張問達悔不當初,接掌此職,搖頭苦笑,向二人訴苦,愁容滿面。
大明總憲之位,歷來荊棘滿布,自太祖開國以來,左都御史更迭頻繁,數月即換者常見,滿一年者鮮有,二年者堪稱珍稀,三年者更是傳說。
"城門之火,殃及池魚。"
周嘉謨聞言,無奈嘆息,翻開張問達遞來的書卷。
"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在耳;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
"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卿真乃君子典範。"
周嘉謨輕聲誦出皇上批語,室內頓時靜謐。
黨爭自嘉靖末年便已浮出水面,歷經歲月,此起彼伏,然眾人皆心照不宣,暗鬥不宣於口,尤忌皇權定其結黨之名。
一旦龍顏大怒,必是連根拔起,前車之鑑,唯有嘉靖時之嚴嵩。
"陛下昔日曾言,不信朝中結黨?"
韓爌終是打破沉默,發問。
周嘉謨頷首未語,以示認同。
"非不信,實不敢信也。"
韓爌指尖輕釦書頁,神色複雜。
"陛下深謀遠慮,不欲朝堂因黨爭而動盪。"
張問達搖頭嘆道:"眼前之困,在於顧叔時(顧憲成)東林書院之聯,何以入聖聽?"
"未知也。"
韓爌遞還書卷,緩緩坐下,搖頭不已。
東林多諫臣,此聯實為東林精神之宣言,其傳播之謎,耐人尋味。
簡而言之,便是東林黨事無鉅細皆欲插手,卻與皇上的“確權”之策南轅北轍。
皇上嚴令不越雷池,而東林則似管家婆般多管閒事,二者衝突,猶如鴻溝難填。
隨著韓爌入座,室內再次籠罩在一片壓抑的寂靜之中,靜得能聽見針落之聲。
“速書南方,撤換那副對聯。”
終於,東林宿老周嘉謨一語驚醒夢中人,意在緩和與皇上的緊張關係。
“此時此刻,萬不能讓聖上對東林心生嫌隙。”
他語重心長,深知東林書院乃東林黨之根基,猶如靈魂之所在,一旦受損,便是動搖根本。
正如西方之耶路撒冷,不可或缺;東林黨若失書院,則群龍無首,眾鳥投林。
皇帝此招,直搗黃龍,直擊東林要害。想當年,顧憲成重建書院,廣開才路,方聚天下英才。
而今,若書院遭厄,依附之小吏必作鳥獸散,他黨必乘虛而入,東林危矣。
“我親赴葉閣老處,由他執筆,我附名便是。”
韓爌與周嘉謨相視一眼,默契達成。
張問達亦點頭贊同,三人共識如磐石。
另一邊,外堂之上,黃尊素把酒言歡,手捧京報,心中暗忖:“又將有三人難逃厄運。”
正欲深究,周順昌卻以酒遮眼,不屑一顧:“貪官汙吏,死有餘辜,那些空話大話,又有何用?”
黃尊素聞言,搖頭嘆息,勸其細品京報深意,隨後離席而去,月下獨步,對周順昌之愚鈍,頗感無奈。
皇帝風向已變,而此人猶自不覺,真乃酒中糊塗也。
汪文言遭擒後,東林智囊之任,猶如千鈞重擔,悉數壓於一人之肩。
然此刻東林,竟無一人可挺身力挺,宛如孤舟獨行。
劉一燝歸隱田園,韓爌怯懦避世,葉向高埋首史海,張問達則解甲歸田。
皇上偏愛實幹之臣,東林群英之中,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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