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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首燕抽出了手,拿起小包出門來,雨倫緊緊地跟在她後面,“星期天見。”
雨倫拉了拉她的手就自個往窯裡走去,首燕回身給了雨倫一個純靜的飛眼,“到時別忘了”。嫣然一笑,就輕盈地走了,象一隻歸巢的小燕子。
“哈,章班長,什麼時候吃喜糖啊?”窯長見雨倫回來,就開玩笑的對他說。
還早著呢。雨倫回答的聲音很輕,臉上又飛上了一層紅暈。
六月二十一號,銀秀一早就把蠶室重新清掃了一遍,在牆角四周撒上了生石灰,蠶臺、蠶匾一一放到太陽底下曬。幹完這些,銀秀看看差不多是燒飯時候了,就拿了兩張油紙戴上一頂寬邊舊草帽,朝公社蠶種場走去,兩張蠶種今天中午前一定要領回來。這是公社蠶種場劉技術員昨天下午在檢查她們蠶室時再三關照的。天瓦藍瓦藍的,沒一絲雲彩,太陽熱烘烘的,陽光射在身上,已有些燙人,微微的東南風吹來,臉上只覺一轟一轟的。旁邊桑樹田裡時不時傳來“挲啦啦”的響聲。
一路上,銀秀想起那天任容老婆的一副樣子就想笑。那個不要臉的女人,提起她的男人來,還好意思那麼悲傷,如果想想自己過去做的那些對不過去老公的事,自己打自己的耳光還來不及,還有臉裝出那一副死樣子來。這樣不要臉的女人,出了世還是第一次碰到。由此看來,這個女人不簡單。
“她嬸,急匆匆地要到哪裡去啊?”銀秀只管自己想心事,連對面林錫家的走過來也沒注意,聽到問話聲,才回過神來
“噢,是林錫嬸哪,我想去蠶種場領蠶種呀,公社規定,今天中午前一定要把蠶種領回的。”
“怪不得走得那麼急,我以為還是什麼急事呢。”
林錫的女人是老大房隊有名的話多婆子,誰一搭上她,那就休想脫身。銀秀生怕被她纏住,就一邊說話,腳裡有數,一直不停的往前走。誰知林錫老婆偏偏返身拉住了銀秀,一隻手搭到她肩上,嘴湊到她耳旁神秘兮兮地說:“你有沒有聽說任容是生的惡病?”說話間眉頭還一挑一挑的。
銀秀輕微地皺一下眉,心裡說這個女人又在瞎七八搭了,嘴上還是順著林錫老婆的話,“沒有呀,我可不管他們那些事。”
“嘿,幾乎全村的人都知道了,任容已轉化成胰腺癌了。”
“那可不是鬧著玩的,你不要瞎說。”
“誰瞎說了,大家都在說哪,還把麗萍給牽上了,說她是白虎星,誰捱上誰倒黴。”
林錫老婆似乎越說越起勁了,唾沫濺到銀秀的臉上。銀秀等她換氣的間隙插上去,“哎,他嬸,我還急著去領種,去晚了,要沒人的,我先走了,啊?”說完,就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哎,哎。。。。。”後面傳來林錫老婆的挽留聲。
第十五節
任容的病如果真的是癌症,那他老婆的日子就難過了,那女人真是一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雖然家裡活幹得還可以,但十幾年來,由於任容的庇護,逐漸的幹什麼都不行了,就象俗話講得那樣“洋掉了”,大概除了生孩子以外,田裡家裡一樣也拿不起來了。十幾年來,一直與自己一起養蠶,要不是自己照顧她,恐怕她早已混不下去了。銀秀想想晴楓,又想想麗萍。麗萍那女人論能力倒不錯,田裡收、種、管,家裡燒、洗、養,樣樣能行。只是命不濟,嫁個老公兩年不到就沒了。找個相好又弄得滿隊風雨,現在任容又得了絕症,真是命苦。而且以後的日子還會更難過,不僅全隊人要看不起她,而且風聲傳出去,要找一個“填黃泥”的,恐怕也很困難的了。
兩裡地光景,銀秀走十二三分鐘就到了。由於她一直想著心事,不知不覺已走過蠶種場的頭了,“銀秀大嬸,你還往哪兒去啊?”劉技術員見銀秀從蠶種場門前走過去,頭也不回,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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