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5 頁)
她最信任的一位老師曾經教導她:做他們這一行,要學會拿得起、放得下。哪怕他們選中的投資組合一夜暴跌,也要該吃吃該喝喝,絕不能自暴自棄——
只有這樣,你才有翻盤的機會。
道理簡單,實踐很難。
短短一時半會兒,她逃不脫焦慮與自我折磨,從苦悶到惶恐,再到滋生恨意,恨自己,也恨別人。
像是一隻被扒了皮的刺蝟,以骨做刺,狼狽地匍匐掙扎。
當她回到家,本以為能立刻放鬆,卻不料紀周行正在等她。
*
姜錦年與一位名叫許星辰的女性朋友合租一間公寓。這公寓是兩室一廳,正好一人一間房,大家相處愉快。直到最近,姜錦年告訴許星辰,她要結婚了,快搬走了。
許星辰正在物色新室友。
新室友還沒出現,紀周行就找上了門。
許星辰心知他是姜錦年的未婚夫,來頭大,勢子大。她不好把人家晾在走廊上,只好將他請進了屋裡。
紀周行與她寒暄兩句,就問起了姜錦年。
他微低著頭,側臉線條流暢而明朗,下巴上冒著一夜未刮的胡茬,眼睛裡佈滿了血絲。他身上還有一股煙味,胳膊肘上搭了一件外套,襯衫袖口印著酒漬……
這是怎麼了?
許星辰不敢問。
她是姜錦年的室友,也是姜錦年的好朋友。
但是,她不會與好朋友的男人有過多接觸,最多做個點頭之交。這個原則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是省了麻煩,壞處是,她與紀周行無話可說。
紀周行就坐在客廳,捏著菸捲,抽了幾根。
姜錦年推門而入時,看到了滿屋子的煙霧繚繞。
她被嗆得打了一個噴嚏。
紀周行的目光遊離在外,從許星辰的臉上飄過。
許星辰連忙說:“那個,我連續劇還沒看完呢,我進屋追劇去了,我新買的Bingle耳機效果特別好。”
說罷,許星辰鑽進臥室,“砰”地一聲關上了房門。
客廳沒開窗,陽光穿透玻璃在地板上落下虛浮倒影,略略泛白,照不亮室內的陰霾。
氣氛壓抑而凝滯,姜錦年詭異地想笑。這算什麼?他還嫌她不夠恥辱。他叼著煙坐在她家裡的樣子,像極了年底找佃戶算賬的舊社會地主。可他哪來的臉,這般理直氣壯?要結婚的人是他,出軌的人是他,虧欠她的人更是他。
他像玩弄掌心螞蟻一樣作弄自己。
他和別的女人上床之前,有沒有想過她會心寒?
姜錦年難以平復。
她走到了沙發跟前。
紀周行猛吸了一口煙,咳嗽起來,指間灰燼落在他的褲子上,燃不起一絲火星。
他默默彈掉菸灰,維持一貫的波瀾不驚,心道:他不是為了和姜錦年吵架而來,雖然他清楚,姜錦年脾氣很差,他們的爭端在所難免。
他索性直接問她:“你剛從傅承林家裡出來?”
姜錦年笑而不語。
她笑,他也笑:“姜錦年,你乾脆告訴我,你和他聊了一夜的基金大盤走勢,我心裡能好受些。”
姜錦年垂首,錯開他的凝視:“你還扯這些幹嘛,我真的看不懂你。”
她坐到了一旁,蹺起二郎腿:“是男人就有點兒擔當,你和姚芊情投意合,乾柴烈火,早點把事情辦了吧……那婚紗都不用再選,反正都付錢了,送她算了。”
紀周行明白,姜錦年非要刺他一下。
他一整夜沒閤眼,姚芊獻給他的生理快感早已消失殆盡。他急於尋回自己丟失的東西,但姜錦年遠比他想象中鎮定,她還能綿裡藏針,冷嘲熱諷。
他不得不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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