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第3/5 頁)
把專輯放了進去。一邊聽著約翰藍儂沙啞的歌聲,一邊自圍欄邊上向下望著,等待。我拿出一箇中午吃不完的醬汁豬排麵包,塞進嘴裡。
歌聽到一半,我突然想起星期五這一天真冬總是一放學就直接回家。糟糕,我竟然忘記了。
不過這個時候,一個栗子色長髮的背影出現在我停駐在圍欄下方的視線裡。我安下心來。她怎麼了?今天不用處理平常在忙的事嗎?
即便看著真冬走進了個人練習室,我還是繼續讓耳機裡傳出來的曲子停留在我的身體裡。直到約翰藍儂的歌聲完全消退之前,我一直緊抓著圍欄,站著不動。
我把隨身聽關上,背起貝斯。
當我走到個人練習室前,就聽到真冬在門的另一邊彈著貝多芬的短曲。我停下腳步,想著應該要怎麼進去。我想了各式各樣無聊的方法,譬如說一腳踹開大門,然後大喊:“打擾了,”不過最後還是決定直接敲門。
短曲好像被嚇得無法動彈一樣,戛然而止。
這股令人不舒服的沉默就像從隙縫中漏進來的刺骨冷空氣一樣,持續了好一陣子。
“呃……”明明就是我先開口的,現在卻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我來和你比賽了,昨天跟你說過吧?”
門開啟了。
真冬肩上揹著吉他,看了我一眼後就垂下了視線。
“……你真的來了。”
總覺得真冬的語調中藏著些許的不協調。不知怎的,感覺跟平常不太一樣。
“我代表搖滾樂界,向你這個頭腦頑固的古典音樂至上主義者復仇來了。”
“白痴喔!你是認真的嗎?明明幾天以前都還不會用小指槌弦。”
不要看輕我。話說回來,為什麼她連這種事都知道?
“你去我練習的地方偷看嗎?”
“才……才沒有。”
真冬紅著一張臉,好像摔門一樣地關上門。
“——為什麼要搞到這種地步?你這麼想用這個房間嗎?”
為什麼我要一直做這些事?啊,連我自己也不知道。
學姊曾經說過,這是為了戀愛與革命。
千晶也曾經說過:“你很在意蝦澤同學吧?”
我不知道。不過,我沒辦法再這樣下去了。
真冬在門的另一邊說:
“你就在那邊愛幹嘛就幹嘛吧!我不管了。”
只有這一次,我保持沉默。
沒辦法。而且我早就知道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我拿出貝斯,接上訊號線,接著便曲身蹲在門邊。就在門的鉸鏈下面,有個可以接訊號線的輸入孔。這是我昨天花了十五分鐘迅速搞定的成果,從擴大機那邊拉出一條線,裝在門邊。
正要竊據音源裝置時,我的手停了下來。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想起哲朗不知何時曾半開玩笑地對我說過的一段音樂歷史。
一開始只是德國的一條小河川。這條河流進甜菜園,接著往全歐洲擴散開來:在各地與當地的音樂相互衝撞,吞沒、或是被吞沒。接著奔流人海,散佈至世界各地。許多事物就是這麼誕生的,而搖滾樂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如果一一探尋這段長達三百年的侵略與融合歷史,我們就會與之有所連結。
我把訊號線的接頭插上輸入孔。
瞬間,在門的另一邊,擴大機的喇叭發出嘎嘎的尖銳聲響。
我彷彿可以看見真冬那張驚慌的臉。
“你做了什麼?”
被發現了。不過我把貝斯的音量開到最大,代替我的回答。整個房間充滿了回授的聲音。
“喂,你在做什麼——”
為了要蓋住她的聲音,我彈了開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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