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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苔環顧四周,卻見自己正身處禪房,恍惚中正是自己睡前的樣子。
她終於清醒過來,知道自己是做夢了。
只不過現實中的風雨和馬蹄聲入了她的夢罷了。
她便有些擔心起來,自己剛才可是說了什麼讓懋王起疑的話,正想著,卻聽到那風雨之中隱隱有男人吆喝之聲。
當下越發疑惑,茫然地仰臉,看向懋王。
怎麼這聲音倒是和夢裡一般無二。
懋王攬著她的肩,淡聲道:「沒什麼,不過是些許宵小罷了。」
宵小?
烏苔便多少明白了:「是,是璇璣教的人嗎?」
今夜正下大雨,懋王夜宿山中,那璇璣教趁虛而入,前來刺殺懋王。
懋王:「應是,不過無礙。」
他說無礙,烏苔還是有些擔心,她蹙眉:「那些刺客為什麼一直纏著殿下不放……」
懋王道:「元豐之亂賊首為王世成,那璇璣教的巫祝,本就是王世成的好友,也算是元豐之亂的餘孽,當年我曾設下計謀,破壞王世成的老巢,璇璣教也受了連累,他們自然對我恨之入骨。」
烏苔:「竟是如此。」
她努力想了想在那本《浣花緣》中的璇璣教,好像並沒多提,也不知道後來怎麼樣了,不過應該掀不起什麼大波瀾吧。
懋王:「別想太多,睡吧。」
烏苔抬頭看懋王,他確實是並不以為意的,想來這種事他經歷得多了。
但是烏苔卻並不能當沒這回事,特別是剛才做了那樣一個夢,聽到窗外那隱隱的風雨聲和廝殺聲,她難免不安。
懋王看出來了,撫著她的秀髮:「那就躺一會吧。」
烏苔點頭:「好。」
於是兩個人便並排躺在那裡。
烏苔側耳傾聽,外面聽不到什麼動靜了,別說廝殺聲,便是轟鳴雷聲彷彿都滾滾而去了,只有嘈雜的雨滴鏗鏗地落在窗前。
深秋的夜,便變得陰涼起來,烏苔忍不住瑟縮地靠緊了懋王。
懋王感覺到了,抱住她,低聲在她耳邊道:「好了,沒事了。」
低啞的聲音就在烏苔耳邊,烏苔還聞到了他身上清冽的松香,她小聲說:「殿下怎麼知道?」
懋王:「馮濤已經將賊人制住了。」
這話音剛落時,就聽到外面雨中有男子的聲音傳來:「啟稟殿下,逃四捉三。」
風雨之中,男人的聲音鏗鏘簡潔,恭敬有力,清晰地傳入室內。
這讓烏苔下意識抿緊了唇。
她到底是生在後院的貴女,並沒見過什麼大陣仗,往日這些侍衛都是遠遠不能進二門的,如今她穿著私密的寢衣,被男人摟在懷裡,在那溫軟之中,卻聽得外男的聲音,這對任何世家貴女來說,都是頗為驚悚的了。
懋王的手握住了她的,之後淡聲命道:「先退下吧。」
馮濤恭敬地道:「是。」
之後,並沒什麼聲息,連腳步聲都沒有。
烏苔僵硬地靠著懋王,連呼吸都小心地控制著。
懋王卻道:「他已經離開了。」
烏苔這才略鬆了口氣,有些茫然地看著懋王:「殿下,你——」
懋王:「讓題紅拾翠進來陪你,我出去一下。」
烏苔點頭,就要起身伺候懋王穿戴,不過懋王卻按住了:「你躺著,不用起來。」
烏苔其實應該表現一下賢惠,不過這個時候她是真沒力氣了,便躺在那裡沒動。
懋王其實也就是簡單地披上了外袍,便要出門。
這時候,題紅和拾翠已經得令,無聲恭敬地進屋,蠟燭便點燃,屋子裡亮了起來,兩個人低著頭,過來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