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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的立場差得太多了。
假如劍藤此時覺得受到上司不講理的斥責而遷怒於空空,對他報以包括實際行動在內的敵意的話,空空根本無法反抗‐‐那麼乾脆將錯就錯吧,空空想。
認為自己現在已經一隻腳踏進了棺材,想到什麼就問什麼。隨便問吧。結果想了這麼多,他反而自暴自棄地把自己的本性展露給了牡蠣垣他們。不過這也是因為年幼,要責備小孩子膚淺也太過分了‐‐如果此時他能做出完美的舉止的話,他從一開始就不會去那個事情的開端、飢皿木診療所了。
「打倒地球是什麼意思?是破壞地球之類的意思嗎?保衛人類?這可不像是把和我有關聯的人都殺光的你們會說的話。」
他流暢地、用於年齡不符、而又從容不迫的禮貌語氣說,並沒有發覺到自己看起來是多麼奇怪‐‐換言之,是多麼理想。
當然,牡蠣垣和劍藤沒有讓他發覺。
對於這一點,他們此時沒有做出不自然的‐‐也就是符合常識的反應。只是回答問題而已。
「先回答後一個問題吧。關於保衛人類和保護和空空先生有關聯的人之間的二律背反,我們也很痛心。」
在車裡終究不能下跪,牡蠣垣深深低下了頭。劍藤也跟著低下頭。剛才就覺得了,姑且不論牡蠣垣,劍藤的動作比起低下頭,更像是在頭疼。
「但這不矛盾。我們所說的『守衛人類』並不是指微觀上的,而是指宏觀上的……不帶修飾地說,就是我們會毫不猶豫地為了拯救大部分人而犧牲小部分人。空空先生,您的詞彙量似乎相當豐富,那麼您知道survival lottery這個思想實驗嗎?」
「不……不知道。」
其實他對外來語懂得不多。
父親的專業是日本文學。
「這個概念在日語中譯作器官簽……是一個思想實驗。問題提出的是:透過抽籤選出一個人,將那個人的各個器官取出來,分別移植給許多需要器官的人,這種行為到底是善是惡。lottery就是抽籤的意思。」
「…………」
「犧牲一個人拯救許多人,這種行為是善是惡?當然,這不是一個能輕易得出答案的問題,根據立場不同也會得出不同的答案。比方說需要移植器官和不需要移植器官的人對於這個問題的回答就會不同。在親戚中有人需要移植器官的情況下,即便自己身體健康,也會得出不同的答案吧。這個問題考驗的也許不是倫理觀,而是『現在,我身處何地、是什麼人』。」
牡蠣垣停了一會兒,
「可是我們將這個行為定義為『善』,定義為正義。」
然後說。
「當然,這個survivallottery原本不會成立……臟器移植手術不是那種『交換禮物』似的東西,就算接受手術也不一定能恢復健康。如果真的徵詢意見,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投反對票。我們的回答,始終是基於思想實驗的規則而得到的。反過來說‐‐如果能夠保證接受手術的患者們會不留後遺症地恢復健康的話,我們甚至會毫不猶豫地親自進行這種手術。甚至去抽那個簽。」
「…………」
「我們是地球撲滅軍哦。」
他再次報上來歷。
這一定是survivallottery對他提出的&d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