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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秋離對他的態度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感,像是惱怒,但又不由得恐懼。
這種恐懼十分熟悉,熟悉得像是他早就經歷了許多年。
此時天氣寒冷,他身上卻仍然穿著單衣,還露著右臂,唇色蒼白如紙,也不知是有多寒冷。
他更低賤更可憐的樣子玉秋離都見過,如今只不過受了寒氣,卻是讓他十分捨不得,情不自禁地將他緊緊擁在懷裡。
蕭澤直覺地就要推開他,他也不知從哪裡來的擔憂,用全身的力量箝制著蕭澤,不讓他掙脫。
感到懷裡的身體冷得像冰,玉秋離迅速地將他濕了的衣裳剝下,露出精悍的男子身體,胸腹上一道劍痕淡了許多,卻仍然怵目驚心。
他直覺地低下頭去,吻上了對方蒼白冰冷的唇。
蕭澤扭開了頭,不讓他吻到自己,他趁著蕭澤右手不能動,扣住他的後腦,讓他無法轉過頭避開自己。
蕭澤只覺得柔軟而強硬的唇瓣啃咬著自己的唇,而在此之前,這個人的懷裡還不知躺過多少人,忽然感到忍無可忍,臉上不由得露出痛苦之色。
龍性荒y殘暴,他死也想不到,昔日痴情的師弟,會變成今日冷血y邪的男子。
「不要這麼看著我……」玉秋離放開了他,看見他臉上厭惡痛苦的表情,情不自禁地用手遮住他的眼睛。
他的眼簾也是涼的,若不是能看到他的表情,感受到他的一舉一動,他甚至懷疑懷裡的人是不是一具屍體。
玉秋離解下了自己身上的雪白大氅,披在蕭澤身上。看他髮絲如墨,卻是濕淋淋地滲著水,也不知在寒潭下泡了多久。
這個人並不十分英俊,卻是很有男子氣概,若是當年奪位時是他當上白龍主,意氣飛揚,不知是何等的令人心折。
「你怎麼到寒潭折磨自己?」
聽著玉秋離的詢問,他也不知如何回答。
玉秋離竟會對他如此體貼,讓他忍不住細看他的表情是否有著當年的深情眷戀,直到辨出他臉上仍然帶著困惑,才自失一笑。
都到這種時候了,他還在想著玉秋離是否恢復記憶,難不成他還和陸惠分享他不成?
玉秋離早就做出了選擇,那麼多天誠心誠意的服侍都不能打動他,可知他當年對自己的迷戀,只不過是各種因由糾葛在一起,讓少年時的他,心裡的那點依戀變了質。他如今強大得令人膽寒,又從何處生出依戀之心?自然是不會注意到自己了。
「說來話長,我們回去再說吧。」他拋下一句,往前行去。
對於去往白龍島,他仍然用的是「回去」二字,可見他對白龍島仍然十分牽掛,甚至預設自己歸屬於那裡。
玉秋離因為他這一句而安定了許多。只是忽然想到,大半年前他都到了龍宮島,卻沒有靠近一步。在他尋找他時,卻從沒聽到白龍島的弟子說過他來過白龍島。
想必也是臨行前對他說,不許他再與自己相見,不許他靠近白龍島一步。
他是信守諾言的君子,即使想回來,也不會來了。
蕭澤上半身赤裸,只能用手攏著大氅,登上小舟。
操舟的是兩個白龍島弟子,向玉秋離行了禮,請玉秋離進船艙歇息,玉秋離邀蕭澤進船艙,蕭澤只是搖頭,只說船艙狹窄,不太方便,玉秋離便也不進去了,陪著他站在船尾。
◇ ◇
等到踏上白龍島的那片白沙時,他分明看到了蕭澤眼裡的感慨和悵惘。
他是他的師兄是確切無疑的事了,看來當年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不會決絕地離開白龍島。玉秋離從未像現在這樣,迫切地想知道當年發生的事。
「我們上山去吧?」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