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第1/2 頁)
耳側向下靠近肩膀的位置有一顆褚褐色的小痣,消瘦的肩膀微向內攏,側臉沒什麼表情的模樣,還真讓人有點猜不透她在想什麼。
看著南楠正把玩著自己手裡的吉他背帶,陳松北思忖片刻換了個話題,「南楠,你在穀雨做了多久了?」
「一年多快兩年了。」南楠有點不解,沒忍住看了他一眼,「你問這個幹嘛?」
陳松北對上她探究的目光,眼底神色坦然,「有沒有想過換個環境?」
聽出他話裡的意思,南楠突然覺得有趣,「你想挖我牆角?我一晚上的出場費可是很貴的。」
「是麼?」知道她說的是玩笑話,陳松北卻也順著她問,言語間帶了點笑意,「穀雨給你開多少錢?」
南楠扒拉著手指頭細數,「一晚上三百,一般是三四首歌,日結,點歌另算,一首一百塊。」
陳松北點點頭,「在蒼榆這樣的二線城市,穀雨給的算是行價偏高。」
「怎麼樣?還挖麼?」南楠有些得意地向他炫耀,「而且我是勞模哦,幾乎整月無休的。」
言下之意就是挖我可是需要很多小錢錢的,雖然這點錢對陳松北來說可能根本算不了什麼。
但陳松北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只是繼續問,「那平時都唱什麼型別的歌?」
南楠撇了下嘴,似乎是覺得沒勁,「酒吧裡常聽的歌不就那些麼,客人愛聽什麼我就唱什麼唄,其實有時候唱什麼不重要,能把場子熱起來才是真的。」
「不過偶爾也會換換風格走走深情路線,我今天就打算先唱首抒情一點的歌,但還沒想好,你有什麼想聽的歌沒?可以推薦一下,說不定我會考慮考慮。」
「不用了。」
陳松北一手轉動方向盤把車停進地下車庫,隨後熄了火從外套口袋裡拿出錢包抽出一張嶄新的一百塊遞給南楠。
車庫裡的燈忽閃,映得他的臉影影綽綽,分明的五官變得柔和,昏暗狹小的空間裡,連他的聲音彷彿都蒙上了一層迷離蠱惑的味道,「我點一首。」
心臟不規則地跳了兩下,南楠鬼使神差般地接過錢,問:「沒問題,你想聽什麼?」
「就聽你想唱的吧。」
晚上八點,穀雨裡霓虹色的光快節奏地閃爍著,舞池裡人頭攢動,剛剛結束一曲勁歌熱舞,每個人的體力都被不同程度的消耗著,下一秒,整個大廳裡的燈全部變暗,棚頂幾束柔和光線落下。
南楠坐在高腳凳上低頭撥弄著吉他,整個人都被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短暫的旋律結束,她輕輕開口,嗓音溫和純淨。
你的嘴角說話的時候有淺淺的笑
那道線條像一個記號永遠都擦不掉
午後的貓懶懶的躺在陽光下睡著了
我的心跳卻在奔跑跟隨你到天涯海角
…
現在的你看到的我是藍色的
我的快樂是當你仰望天空飄過的雲朵
…
南楠彈著吉他輕聲哼唱著,抬眸望向舞臺下方,環繞在四周的燈光太晃眼,完全看不清底下的人,也沒辦法確定陳松北所在的方位。
秉持著拿錢就要認真辦事的態度,南楠選了這首歌。
她還很清楚的記得,2010年的夏天自己無意間在網上聽到這首歌后的沒多久,陳松北就轉學到了蒼榆一中,那時候她就覺得,如果有一種命題是用一種顏色來形容一個人,那陳松北一定是藍色。
無限接近於白色的藍色,是天空的顏色。
完全自由卻也無法讓人接近。
…
一首歌唱完,趁著休息的時間,南楠去了趟衛生間,她把吉他交給旁邊樂隊的朋友保管,自己一個人往臺下走,眼睛卻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