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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而入,直刺心臟。唯獨一隻大雁被雙眼貫穿,卻是黑羽。我心中有疑惑,可是這根本不可能查清楚,除非伊稚斜自己……
伊稚斜神情淡然平靜,唇邊似乎還帶著絲笑,接過目達朵遞過的手帕,仔細地擦乾淨手,笑看向跪在地上的二人。
一道寒光劃過,快若閃電,其中一人的人頭已經滴溜溜在地上打了好幾圈滾,圍觀的人群這才“啊”的一聲驚呼,立即又陷如死一般的寧靜,都驚懼地看著伊稚斜。
殺人對這些往來各國間的江湖漢子並不新鮮,可殺人前嘴角噙笑,姿態翩然,殺完人後也依舊笑得雲淡風輕,姿態高貴出塵的確世間少有,彷彿他剛才只是揮手拈了一朵花而已。
一旁跪著的侍衛被濺得滿頭滿臉的鮮血,卻依舊直挺挺地跪著,紋絲不敢動。
伊稚斜淡淡目視著自己的佩刀,直到刀上的血落盡後,才緩緩地把刀插回腰間,不急不躁,語氣溫和平緩,好像好友聊天一般,“如實道來。”
侍衛磕了個頭,顫著聲音回道:“我們撿大雁時,因為……我們一時狗膽包天,趁著離眾人都遠,就偷偷將一隻白羽箭拔下換成了黑羽箭。”
伊稚斜抿唇笑道:“你跟在我身旁也有些年頭了,該知道我最討厭什麼。”
所有的侍衛都跪下,想要求情,卻不敢開口,鐵牛木懇求地看向目達朵,目達朵無奈地輕搖下頭。
伊稚斜再不看跪著的侍衛一眼,轉身對霍去病行了一禮,歉然道:“沒想到我的屬下竟然弄出這樣的事情。”
霍去病肅容回了一禮,“兄臺好氣度!”
滿面是血的侍衛對著伊稚斜的背影連磕了三個頭,驀然抽出長刀,用力插入胸口,長刀從後背直透而過,侍衛立即撲倒在地,圍觀的眾人齊齊驚呼,伊稚斜目光淡淡一掃,眾人又都立即閉上嘴巴,全都回避著伊稚斜的視線,不敢與他對視。
伊稚斜回頭淡然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厚待他們的家人。”
一場比試,竟然弄到如此地步,漢人雖面有喜色,卻畏懼於伊稚斜,靜悄悄地一句話不敢多說,甚至有人已偷偷溜掉。匈奴都面色沮喪,沉默地拖著步子離開。西域各國的人早就在漢朝和匈奴兩大帝國間掙扎求存慣了,更是不偏不倚,熱鬧已經看完,也都靜靜離去。
陳禮拖著於順來給霍去病行禮道謝,霍去病冷著臉微點了下頭,陳禮本還想再說幾句,但於順很怕伊稚斜,一刻不敢逗留,強拖著陳禮急急離去。
事情大起大落,剛才一心一念都是絕不能讓他因為掛慮我而行事有所顧忌,既然心意已定,不過是先走一步後走一步而已。此時心落下,想著稍遲一步,他就會在我眼前……呆呆望著他,只是出神。
霍去病也是隻看著我,兩人忽地相視而笑,同時舉步,向對方行去,伸手握住彼此的手,一言不發,卻心意相通,一轉身,攜手離去。
伊稚斜在身後叫道:“請留步,敢問兩位姓名?”
霍去病朗聲而笑,“萍水相逢,有緣再見,姓名不足掛齒。”
伊稚斜笑道:“我是真心想與你們結交,只說朋友之誼,不談其他。很久沒有見過如賢伉儷這般的人物,也很久沒有如此盡興過,想請你們喝碗酒,共醉一場。”
霍去病道:“我也很佩服兄臺的胸襟氣度,只是我們有事在身,要趕去迎接家中的鏢隊,實在不能久留。”
伊稚斜輕嘆一聲,“那隻能希望有緣再相逢。”伊稚斜命侍衛牽來兩匹馬,一匹馬上還掛著剛才用過的弓箭,殷勤之意盡表,“兩位既然趕路,這兩匹馬還望不要推辭。”
馬雖然是千金不易的好馬,可霍去病也不是心繫外物的人,灑脫一笑,隨手接過,“卻之不恭,多謝。”
我們策馬離去,跑出好一段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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