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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後,女人們坐在別墅花園的涼棚下閒聊。
“我大概有三年沒見過曉維了,”高太太拍拍曉維的手,“還是老樣子,沒長皺紋,也沒長肉。”
“高太太這手鐲真漂亮。”說這話的是王太太。
高太太把復古手鐲摘下來給大家傳著看:“是啊,我也挺喜歡。是我們家四兒送我的。”
“四兒?”王太太重複了一句,“難道又有……”
“是啊。”高太太從容地把手鐲帶回手上,不緊不慢地說,“萬年最近剛找了四姨太。這回這孩子學問好,又懂禮懂,跟前兩個可大不同。下回他再來,估計你們就見著了。”
曉維從口袋裡掏出大墨鏡戴上,她不想自己眼中流露出別樣的情緒讓高太太看到:“這太陽刺眼。”
“哪兒刺眼呀,這陽光剛剛好。這裡的氣候可比H城好太多了。”助手的小嬌妻說。
“是有點刺眼。”王太太也把墨鏡戴上了。
周然公司的那位王總,其實是大投資方按慣例派來的監督員。周然給他開出極高的薪水,安排一個無甚實權的閒職給他。王太太與曉維因此認識,也曾一起吃飯喝茶購物看戲。
“愛芬這個人,就是瑪麗亞轉世。”高太太與助理妻暫時離開時,王太太對曉維說,愛芬是高太太的閨名,“上回那個老三病了,她親自煲湯送去醫院,可惜人家不領情,怕她下了毒,等她一轉身就倒了。你見過高董的三姨太吧?”
“我只見過一位,我不知道是第幾位。”曉維左右環顧了一下,不想在議人是非時被人撞個正著。
多年前,曉維初見高萬年與他的正房太太時,一度被兩人的“恩愛”感動,也曾暗暗期待自己與周然在多年之後也可以像這樣扶攜相伴。沒過多久,高萬年又來了,卻帶來了另一位“太太”。那時正在抑鬱症困撓中的曉維,被深深地刺激與噁心到了。在那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裡,她無論如何都不肯陪周然參加任何應酬,對深夜回家一身疲憊的周然,也懶得給他好臉色看。那就是他倆關係惡化的真正開始了吧?曉維望著花園中的一枝含苞待放的玫瑰出神。
“這也是無奈之舉。多年前高董剛找老二的時候,她哭過鬧過連自殺都試過,但高董一句‘孩子給我留下’就把她的後路都斷了。這些年我瞧她越看越開,前陣子還教育我,‘最蠢莫過於把屬於自己的東西拱手讓人。佔著位子讓別人永遠得不到,這也是出氣的一種方式。’”王太太誇張地拂了一下眼角,其實眼角沒有半滴淚,“也真是不容易。高董找老二的時候,愛芬比你現在大不了幾歲,年輕著呢。”
“嗯。”曉維回應。這故事曉維已經從她的八卦裡聽過不止三遍了。
“高董也是個奇人,玩玩還不夠,每過些年就挑出一個給名份分財產的。他自己這麼花心,卻把屬下管得嚴。”王太太湊近曉維,放低音量,“聽說,去年他因為一個跟隨他多年的老部下與髮妻離婚,就把人家給辭退了。”
這訊息曉維是第一回聽說。她覺得諷刺異常,當時就忍不住笑出聲來:“為什麼呀?”
“據說高董是這樣講的,‘陪你一路吃苦過來的髮妻都能說不要就不要,怎麼能信任你能對公司從一而終?’”王太太把高萬賢的口氣學得惟妙惟肖。
“怪不得。”曉維自言自語。怪不得周然怎麼也不肯離婚,莫非出處正在這裡?怕失去高萬年對他的信任,怕高萬年撤資?
“你說什麼?”王太太沒明白。
“我說怪不得高先生對高太太那麼好,這叫‘原配情結’吧?”
“可惜原配情結不是人人都有。”王太太的語氣突然變得又狠又怨,從衣袋裡掏出一盒煙,遞給曉維,“來一支?”
“不是已經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