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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好。紅姨娘最開朗健談,有時愛往爺身邊靠,每次都被爺不動聲色躲開了。芳姨娘和蘇姨娘都不曾來過,爺也沒過問。還有一事,”她聲音壓低了些,周韻略感意外,抬頭看過來,“三爺早幾日悄悄問過雅意那三個媽媽的家住在何處,讓雅意去瞧瞧那些家人,再給每家送一百兩銀子,可是如今奶奶這裡銀錢管得緊,雅意在吳宏家的那裡弄不到錢,爺便出了個主意說偷偷把蘭廳裡的字畫和貴重擺設拿了三四件當了三百五十兩銀子。雅意拿那五十兩買了些補品悄悄每家送些東西塞了銀子。其他兩戶人家也就罷了,偏偏穆婆子家裡那個癩頭酒鬼三兒子得了銀錢還口口聲聲說要報官去知府衙門告縣老爺和三爺,雅意讓同去的馬伕恐嚇了幾句又拿話震懾他,這才作罷。”一百兩銀子,夠秦楚縣城郊一戶五口之家省吃儉用五年的花費,不是一筆小數目。
周韻手裡緊緊攥住帕子,半晌,搖了搖頭,又長長嘆了口氣。絃歌不敢多言,只垂手立在一旁。
過了一會,周韻手又動了動,一筆一劃寫了個“雅”字。絃歌明白她所指何意,便咬咬牙,低聲道:“雅意從那日得了老太太旨意後,便有些計較起來,伺候更衣洗漱之類近身事宜一概不准他人插手。和我倒沒說什麼,只上回屋裡沒人,小鵲進去幫忙磨了個墨,她事後就把人家一頓好罵,如今除了我和她,誰都不敢進蘭廳一步。後來她膽子越發壯了,也愛往爺身邊去湊,昨晚該我換冰盆,她收拾衣服,但是她找個藉口把活兒搶了去,又把我推出去歇息,說是她伺候爺。我在屋外聽不見什麼動靜,過一會就聽到裡頭有摔東西的聲音,再後來就看到雅意哭著跑了出來。我當時也沒敢進去,今早去看時,屋角堆著許多瓷片的碎渣子。而且,”絃歌偷偷瞅了周韻一眼,小心翼翼道,“三爺昨晚應該不是在蘭廳裡歇的,我今早去伺候晨起,他披著衣裳才回來。”
周韻微怔了一下,臉紅了紅,搖搖頭,又點點頭,眼睛看著桌上的青花瓷茶盞,過了許久,慢慢寫下兩個字“隨意”。
絃歌急了,忙上前道:“三奶奶,不能這樣呀,雅意她是年紀小不懂事,她不是真心背叛您的,您只要把她叫過來叮囑她一番,以您對她全家的恩德,她肯定會聽的,三奶奶……”她說不下去了,周韻緩緩抬頭看著她,雙眼如晨星般洞悉世事,自己的想法在她眼中暴露無遺。周韻看著她,帶著幾分無奈,緩緩搖了搖頭。
絃歌慢慢垂下頭,她心裡也很明白,有些人執拗起來八頭牛也拉不回,雅意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變了心思的?是剛開始伺候三爺的時候?是老太太第一次露出這意思的時候?還是……
絃歌想起那天,周韻正式發話讓雅意好好伺候三爺,她心裡又驚又急,趁著晚上歇息的時候去問雅意:“我請了三奶奶的示下,你若是沒這個念頭,她就去和老太太說清楚,絕不委屈你。三奶奶的為人咱們是知道的,她若是願意幫你便絕不會含糊。咱們明早就去和三奶奶。”絃歌急的團團轉,恨不得立刻就拉了雅意去辭掉這未來姨娘的差事。偏偏雅意單手支頤,輕笑著掃了她一眼,白皙面容在燭光下笑靨如花:“姐姐說什麼呢?這是老太太的意思,若是去駁回,豈不是傷了老太太的面子?”那一瞬間,絃歌突然覺得這個相處了兩年的小妹妹陌生得令人髮指。
之後的日子,兩人漸漸起了道無形的隔閡,即使日日相見,往日的情分也不過幾日功夫就疏遠了。她只能無奈地看著雅意一步一步遠離自己又一步一步往那深不可測的道路而去。
意外的訪客
蔣世友一路咬著指甲慢慢回了屋,他人雖然性子溫吞,但並不傻,來了這麼久,多少也清楚了些宅院裡的潛規則,周韻和絃歌在一起,只怕會談論些蘭廳裡的事,這一段時間下來,本來和睦的蘭廳不知怎的竟變得烏煙瘴氣,這幾個看著水靈乾淨的小姑娘個個行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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