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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逢時舒展了雙臂，深吸了一口山間清晨凜冽澄澈的空氣。

&ldo;小啾啾，對你來說，我大概不是個多好的師父。對嗎?&rdo;

她是個散仙性子，又醉心於醫理鑽研與實證，要麼在外行醫，要麼在家魔怔似地翻閱醫案，對座下弟子在課業與職責之外的關心實在很少。

葉鳳歌搖頭笑了笑，認真答道：&ldo;若沒有師父，我大概根本活不到這麼大。光這一點，您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師父了。&rdo;

她頓了頓，轉頭覷了妙逢時一眼，&ldo;師父想說什麼?&rdo;

妙逢時欣慰又慚愧，自嘲般揚起唇角，惆悵地嘆道，&ldo;我想說的是，其實你很清楚，事已至此，傅凜這個病例的行為表徵，對妙手一脈來說已沒有記錄價值，按規矩該將你召回，另行派往別處。&rdo;

在葉鳳歌的逾矩下，傅凜的行為受她的影響已是不可逆轉的事實，沒有再繼續記錄的必要了。

&ldo;若你拒絕接受師門的召回另派，那就意味著，你會成為繼鄺達之後，又一個被師門除名的人。&rdo;

葉鳳歌輕咬唇角，苦笑倉惶。

妙逢時心疼又瞭然地點頭，&ldo;其實你此刻真正猶豫的事，並不是該留下還是該回師門，而是該以什麼身份留下，對嗎?&rdo;

雖知道自家師父眼睛毒，可當她如此精準地勘破了自己的內心時，葉鳳歌還是忍不住驚駭了一下。

&ldo;師父，我……&rdo;

妙逢時笑著搖搖頭，舉目望著前路，邊走邊道，&ldo;慌什麼?你算是我親自帶大的，我還能不知道你?早上我一聽北院廚房的掌勺大娘說，你平日裡食量大得很，我就知道八成是帶不走你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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