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部分(第3/5 頁)
了一下,說;“我愛我外婆,至少,她有正直的一面,我媽媽卻沒有。有時候我好恨她,大部分時候,我卻很瞧不起她。”她皺著眉頭望著地板,一腳揚起地上的灰塵。“我覺得,是她殺了外婆,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一方面怪她,另一方面又不怪她。”
莎拉讓這句話迴盪在空中,一邊思索該說什麼話。這是什麼樣的指控?真的指控她殺人?抑或純粹是一個被寵壞的孩子,對討厭的父母所做出的惡意中傷?“警方相信她是自殺的,魯思。他們已經結案了,據我所知,警方認為你外婆的死,和別人完全無關。”
“我不是說我媽真的動手殺死外婆,”她說;“你知道我的意思嗎,不是拿刀砍人的那種,我的意思是,外婆是讓她逼得自殺的。這和動手殺她沒什麼兩樣。”她抬起充滿疑問的眼睛,“你瞭解了嗎,醫生?”
“我想我瞭解。不過,從你告訴我的關於你母親和瑪蒂爾達的關係來看,聽起來不太可能是這樣。如果倒過來說是你外婆把你母親逼得自殺,似乎還比較有可能。”她帶著歉意地說:“就算真的如此,這樣的事情並不常見,而且這人必須長期處於精神不穩定的狀態,認為自殺是擺脫這場痛苦的惟一方式。”
魯思仍未被說服。“你不明白,”她說;“她們倆是半斤八兩,媽媽和外婆一樣壞,只是方式不同。外婆不停嘮叨,媽媽依然我行我素。只要她倆在一起,我就不想在場。”她將雙唇抿成一個難看的弧度;“這是去唸寄宿學校惟一的好處。媽媽後來搬去倫敦,而我放假時,可以選擇來這裡或去媽媽那兒。不必再當討人厭的皮球。”
莎拉發現,自己對這三個女人的認識,原來少得可憐。舉例來說:拉斯勒先生是誰?是不是也和詹姆斯·吉勒拜一樣落跑了?抑或喬安娜胡謅個名字,只是為了給女兒一個身份?“那麼,在你去唸寄宿學校之前,你和媽媽在這裡住了多久?”
“從出生一直到我11歲。那時候我爸爸去世,什麼也沒留給我們,如果媽媽不厚著臉皮回來,我們就得餓死。那只是她的說法,在我看,她只是太懶惰,太不屑找辛苦一點的工作,寧可被外婆羞辱,也不願弄髒自己的雙手。”她把手圍在腰間,身體前傾,搖了起來。“我爸爸是猶太人。”說這句話時,語氣中帶著輕蔑。
莎拉當場說她。“你怎麼這樣說話?”
“外婆就是這樣說他的——那猶太豬。她是‘反閃族主義者’你不知道嗎?”
莎拉搖搖頭。
“這麼說,你也不是很瞭解她。”魯思吸了幾口氣;“他是個專業樂師,是附屬在一個樂團下的低音吉他手,在樂團有需要時幫他們伴奏。他有自己的樂隊,偶爾也會演出。他在1978年因為海洛因吸食過量而死,我已經完全不記得他的樣子了,不過外婆卻很樂意告訴我,他是個多麼沒用的人。他叫史蒂芬·拉斯勒。”她陷入沉默。
“他和你母親怎麼認識的?”
“在倫敦一場舞會上。那是她第一次參加這種上流社會的社交活動,本來應該開開心心地回家,結果卻跟了個吉他手。外婆一直被矇在鼓裡,直到媽媽告訴她有了身孕。從此天下大亂,我是說,你能想像嗎?媽媽竟然懷了一個吸毒的猶太吉他手的孩子!”她失聲笑起來;“用這種方式報復也真絕。”她的手臂已經冷得發紫,但她自己似乎沒注意到。“總之,後來他們結了婚,她搬去和他住,把我生下來,六個月後,花光他們僅有的錢去買海洛因,之後就死了。他積欠了好幾個月的房租,媽媽不到23歲就成了寡婦,無家可歸,還有個孩子要養。”
毒舌鉤3(5)
“這麼說,回來是她惟一的選擇。”
魯思扮了個鬼臉。“換作是你,才不會這麼做,除非你不介意自己的傷口一再被挑起。”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