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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拒絕,倒不是因為小孩子睡癖不好,容易動手動腳,而是因為甚少與別人同睡,相當不習慣,但那孩子穿著他的舊睡衣,爬上了床,緊緊抱著玩偶,很快就睡了。
他把燈關了,自己也躺上床,沒多久,便感覺到有人蹭了過來,體溫的熱度明顯得難以忽視。好像很久以前那個人,也是這樣,在醉酒以後過來偎著他,渾身燥熱且滿身的酒氣,抱著那個人就像抱著一團火一樣。
他想起那些事情,那個人在病床前的淚水……雖然已不再為此心痛,但仍然會懷念。
蔣寧昭對當時的自以為是感到屈辱,但知道那個人沒愛過他後,當下卻還有所留戀;沈卓雲哭出來的那一瞬間,他就知道自己不可能恨對方,唯能原諒。
畢竟曾經那樣愛過一個人,那樣地不顧自尊顏面……他想念的未必只是那個人,同時也是那時的自己……那樣的滿心付出與投入,是他往後或許不可能再做的。
那一晚,蔣寧昭失眠了。
在那孩子出現的第三天,蔣寧昭終於發現,自己的耐心是有限的。
他並不是特別喜歡小孩子,也不喜歡被一直跟著,鎖上門以後便獨自在書房做自己的事情,直到晚餐時間近了才走出書房。那個孩子不知去了哪裡,蔣寧昭問了一聲,便要女傭把對方帶過來,但等看到孩子,心裡又是一陣無名火。
「你的手怎麼了。」他煩躁地問。
對方低著頭,不肯說話。一旁的女傭連忙解釋,他才知道中午這孩子吃午餐時,不小心打翻了湯碗,手上被燙傷了一塊。蔣寧昭瞧著對方包著紗布的右手,心中泛起一股難言的滋味。他並不是覺得心疼,只不過……只不過是對傷口感覺到本能地厭惡。
晚飯端上來以後,蔣寧昭瞧著那孩子一聲不吭,用左手拿筷子,卻又難以施力,連一塊煎蛋都夾不起來,心裡越發煩躁,想也不想就過去搶了對方的筷子,在對方身邊坐下,夾了一塊雞丁,冷淡道:「張嘴。」
那孩子臉上訝異,卻依言照作,蔣寧昭喂完飯菜,又拿起湯碗,一勺一勺地喂對方喝湯,對方也一口一口乖乖喝下,用一種近乎依賴的眼神望著他。蔣寧昭心中一時恍惚,想起了自己小時候養過的那隻小貓,一樣會這樣順從地從他手上吃小魚乾,最後親膩地蹭他的手錶示喜歡。
這兩者之間沒什麼共通之處,他養過的那隻小貓可愛得惹人憐惜,眼前的孩子長相最多就是清秀,連話都不肯說一句,兩者一點都不像;但不知為何,他們抬臉望他的神情卻有某部份重疊了似的相像,令他一時有些失神。
等喂完了一碗湯,蔣寧昭終於放下湯匙,起身回去吃自己的晚餐。飯菜都有些冷了,但無所謂,他吃不了太燙的食物。等他慢條斯理吃完飯,才發現,那孩子還坐在原處,好像在等他。
蔣寧昭站起來,忽然道:「晚上要洗澡的時候來找我。」
對方乖乖點頭,跟著他走出飯廳,最後被安置在客廳,像前一天一樣看著卡通。蔣寧昭回房間打了通電話,問了母親的秘書,但得到的答案是當地沒幾名失蹤的孩子,而少數幾名資料也不合,多半他撿到的孩子並不是當地人。
蔣寧昭問完這件事,便掛了電話。翻開自己看到一半的書,半個小時卻只看了幾頁。他不能剋制地想,那孩子身上的傷口究竟是怎麼留下的,又是為什麼受到如此對待;他並不是什麼同情心氾濫的好人,但瞧見對方身上顏色轉深的淤青,仍然難以理解。
他不懂為什麼有人會這樣欺凌一個弱小的孩子;即便理智上可以分析理由,但心情上無法感同身受。
那天蔣寧昭幫手被燙傷的孩子洗了澡,兩個人坐在浴缸內,蔣寧昭用沐浴乳在對方嬌小的身體上搓出泡沫,他並不是個經常表現溫柔的人,但卻下意識地放輕了力道,避免弄疼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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