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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他在午睡就等一會,吵醒了他要發脾氣的。」
小劉歪著腦袋打量了魯克幾眼,笑著說:「這是哪來的土包子,不會是妳親戚吧?這麼照應他!」
「你要死啦,我哪來這種親戚!他是來招工的。快領他進去,別擋在門口,聽見沒有!」
小劉引著魯克往裡面走,隨口問他:「你叫什麼?哪裡人?」魯克一邊打量著飯店的格局,一邊回答說:「我叫盧定一,轆轤溝人。你呢?」
小劉努力卷著舌頭說:「我叫劉春生,就是附近北埭鎮上的,在這裡打工,端盤子,他們都叫我小劉。嘿,你的普通話真標準,念過書嗎?」
魯克猶豫了一下,說:「小學都沒畢業。」
兩人拉著話穿過一扇防盜門,來到一個寬敞的庭院裡,周圍種著三、四棵高大的銀杏樹,地上擺滿了姿態各異的樹樁盆景,角落裡的牆上伸出一隻水龍頭,下面湊著一隻七石大缸,一半埋在地下,裡面盛著大半缸水,養了好幾條肥大的鯉魚。
「這是幹什麼用的?」
「你是說那口大缸?老闆喜歡養盆景,自來水不能直接澆,味道太重,要擱上一段時間才能用。」
「這魚是用來吃的嗎?」
「不是,給水增加肥料的,澆花澆樹特別好……來,把頭衝一下,我去給你拿條毛巾來,等著。」
魯克謝了他一聲,用力把身上的衣服拍了一遍,灰塵在陽光的照耀下慢慢向上飛騰,消失在肉眼看不見的高空裡。魯克的動作慢了下來,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微笑,他知道,這些灰塵並不是沒有用的,它們將促使水汽凝結成為雨滴,降落到地面上,滋潤萬物。
劉春生拿了一條毛巾一溜小跑過來,催促他說:「你怎麼還沒好,看什麼哪!快,老闆醒了,我領你去見他!」
魯克笨手笨腳用吊桶接著大半桶自來水,彎下腰淋在自己的後腦勺上,胡亂揉了幾下頭髮,再把臉用力搓了一遍。他接過毛巾,上下擦乾了水,用手指捋順頭髮,說:「好了,咱們走吧!」
劉春生盯著他的臉,羨慕地說:「原來你長得挺俊的,瞧瞧,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要是換身象樣點的衣裳,誰還看得出你是山裡人!」
二人穿過銀杏的樹蔭,來到一棟三樓三底的樓房前。劉春生讓魯克在踏步前候著,大聲叫道:「老闆,曹老闆,我把人領來了!」
一個敦實的中年漢子走了出來,臉上全是橫肉,單眼皮,厚嘴唇,脖子很強壯,幾乎跟頭一樣粗,頭頸裡戴著一根小指粗細的金鍊子,穿著汗背心,露出一身的好肌肉。他上下打量著魯克,只見他頭髮又黑又亮,溼漉漉還掛著幾滴水珠,一張臉有點電影明星的氣質,自信,沉穩,跟劉春生是截然不同的兩類人。他心裡不禁犯起了嘀咕。
「你是來打工的?叫什麼名字?哪裡人?」
「我叫盧定一,連雲山轆轤溝人,剛到這裡,想找份工作。」
聽了他的聲音,曹老闆更是吃驚,他又仔仔細細看了魯克一遍,說:「你長得不像是山裡人,有身分證嗎?」
「有的,已經交給陳姨了。」
「嚇,我這個管事的還沒發話,她倒先把人給收下了,你跟她很投緣嘛!」
「陳姨看我剛到大城市來,沒個著落,也是一片好心。她說能不能留下來還是老闆說了算,要看我的運氣。」
劉春生在一旁敲邊鼓說:「老闆,現在人手很緊,楊子他們都回老家探親去了,我一個人忙不過來,就留下他吧!」
「留下他也做不久,他跟你們不一樣,遲早要跳高枝的。」曹老闆從身邊摸出一包長壽牌香菸,用嘴叼出一根,點燃了深深吸了一口,含含糊糊地說,「小子,我也是苦日子出身,什麼樣的事沒經歷過!既然你找上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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