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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惆悵:“不知道,你說呢?”
他仰望著天空不語,末了,遲遲說:“不找也罷。”
6。午夜的資訊
這個夜晚,一諾喝了我調的咖啡,沉沉睡去,我淡定地看著他,掏出他的手機,因為,每每深夜,他就會悄然起身,一個人在飄著消毒水氣息的走廊裡,把玩手機。
我篤定那個手機上,有我所不知的秘密。
我坐在地板上,倒了一杯酒,把手機擺在面前,當螢幕在黑暗中亮了一下時,一條未讀資訊條了出來,我抿了一口酒,按下手指,很簡短的一句話:進展怎樣?
我冷冷地笑了一下,把杯中的酒喝光,不做答,人,在不知該怎樣做答時,沉默是變被動為主動的最好方式,我斷定他會鍥而不捨地發資訊追問。果然。
又一條:按照給她服藥的日子,現在她應進入精神分裂症中期了,對不對?
我保持了依舊的沉默。
資訊繼續追來:怎不回答我?我希望你早日完成任務,這樣,我會遵守諾言,把財務經理的位子留給你,其他承諾亦一一兌現。
冷冷的淚,滑過了我的心尖,過往的歲月,像徐徐拉開的大幕,一點點,向我鋪展而來,我愛過的那個已婚男子、我的上司林生,我是他的財務主管,他曾說要帶我去國外做神仙眷侶,為愛,我心甘情願地冒險幫他把公司的多筆款項打到他在國外的個人帳戶,他卻有種種錚錚理由遲遲沒有行動,最後,他流著虛偽的淚水,要我放棄他,因為做了全職太太的妻兒,離開他將無法生存,他送給我一個存摺作為這場感情的清單,我接過來之後,就焚掉了,一字一頓:“我只要你的愛。”
他感動得淚水橫流,最後,約定我們一起徇情,我寫下了遺書,在他的目光籠罩裡,吃下了他拿來的兩瓶藥,然後,看著他,從包裡拿出同樣的兩瓶藥,擰開,在他緩慢的吞嚥過程中,我的眼皮越來越沉了……
記憶的碎片擁擠而來,像紛紛躍向堤岸的魚,充滿了悲涼的絕望氣息,讓我,淚流滿面,原來,林生吃下的,根本就不是安眠藥,而是其他看似安眠藥的營養藥。
他拿走了我的愛,送給我死亡。
只是,他沒想到,會那麼機緣湊巧地有個盜賊光臨了我的家,現在,我的活,對他,該是多麼大的威脅,我有可能復甦的記憶,又是多麼地令他恐怖,我一下子明白了,一諾為什麼要拍我插花籃的照片,確實,我的插花藝術是一流的,林生想透過這些,知道我的記憶到底有沒有恢復。
那麼,這個一諾。應是他派來的殺手,不具備一顆寒冷的心的殺手。
我呆呆地看著手機,又一條資訊跳出來:我想,她離開這個世界的狀態,應是看似正常死亡。再無資訊,手機歸於寂靜。
我刪掉了所有資訊,放回一諾的口袋,然後,吃了一片安眠藥,沉沉地睡去,沒有一點恐懼,從我再沒發作過狂躁症那天起,我便知,對我,一諾下不了手,他看我的眼神,充滿了暖暖的疼愛,和酸楚。
7。道別記憶
醒來,是中午了,一諾神態安詳,在給窗臺上的太陽花灑水,那株生命倔強的小花,是一諾陪我從後山挖來的。我翻了個身,張開眼睛望著他:“早安,親愛。”
他別過臉,也笑:“睡得好麼?”
我站起來,從背後,擁抱了他:“我想出院,好不好?”
他猶疑了一下:“不想找回記憶了麼?”
我告訴他,我不想勞神地去找回什麼記憶了,未來那麼長,我還可以創造更加美好的記憶。
出了療養院,一諾問:“我們去哪裡呢?”
我笑:“愛情在哪我就去哪。”
我們去了很北的北方,在列車上,一諾的眼,一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