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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會兒,」季青臨覺得自己有點遊離於狀況之外,「我們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
「我覺得你對我有不合理的濾鏡,」林孟商開啟了一個十分具有衝擊性的頁面,「還是打碎了比較好。」
季青臨看了一眼首頁上的圖片,風格十分歐美,而且主角是兩個相貌姣好的男人。他把眉毛彎成戲劇性的弧度,像是不忍直視一樣閉上了眼睛。「這是濾鏡的問題嗎?」他絕望地大叫,「我二十出頭,血氣方剛,你弱不禁風,渾身虛汗,我們一起躺在床上,結果你拉我看這個?你知道你自己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吧?」
「我不生病也扛不住你,」林孟商對他的抗議充耳不聞,點開了一個影片,「你對自己自制力這麼沒自信?」
「我覺得沒事還是不要去考驗人性。」
影片已經開始播放,季青臨知道是英文但完全聽不明白意思,苦惱地思考自己是否要奪門而逃——但這樣也太慫了,而且和明戀物件看片這事怎麼想也是百年難遇,錯過也太可惜了。
「你閉著眼也能聽到聲音,」林孟商說,「我覺得沒什麼意義。」
季青臨長嘆了一口氣,試探著睜開眼睛,畫面裡的兩個人目前還穿戴整齊,正靠在門邊嘰裡咕嚕地說些過場話。具體內容不重要,反正都是指向同一個結局的。他曲起腿坐到病人旁邊,順手抄起了枕頭放在小腹前抱著。林孟商因為這個動作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他理直氣壯地瞪了回去。
片子的名字也是全英文,所以季青臨問身旁的人:「這是什麼設定?」
林孟商目不斜視地說:「房主和水管工。」
「真是典中典啊,」季青臨看著畫面裡那個穿工裝褲的男人開始裝模作樣地修水管,發出衷心的慨嘆,「在我的想像裡,我們看的電影比這個暴露程度少得多。」
「人生總是出乎意料不是嗎?」林孟商問他,「現在還覺得我看片這事不真實嗎?」
「嗯……」季青臨仔細地觀察了他一番,評價道,「怎麼說呢,我現在覺得又真實又虛幻,你是在看片沒錯,但你的反應也太淡定了。」
「那是因為他們的衣服還穿在身上,」林孟商說,「啊,現在不是了。」
季青臨看向螢幕,震驚於短短兩分鐘內劇情的飛速進展。壞掉的水管似乎已經無人在意了,濕潤的地板上正火朝天地進行著一些戶內運動,而衣服的存在感屬於一個哲學上需要討論的問題。沾滿灰塵的工裝褲浸在水窪裡,濕漬正在粗糙的布料上迅速蔓延。
林孟商看著畫面,在兩位主人公終於要進入正題時,他突然深深地皺起了眉頭,然後砰一聲合上了電腦。
季青臨因為興致被打斷而反射性地懊喪,但同時也鬆了口氣。觀影過程對他定力的考驗近乎一種折磨,他覺得在這段關係裡,讓對方認識到一些尺寸上的存在感還是為時過早了。「怎麼了?」他問中斷影片的人。
林孟商的目光十分悠遠,似乎是在回味剛才的體驗,然後十分平淡地說:「衣服灰那麼多,還放在地板上沾水,有點噁心。」
季青臨沉默了。
這潔癖真是無可救藥了,自己再怎麼追求乾淨,也沒到在這種時候還關心衣服是否整潔的地步。
「而且,」林孟商點評道,「主角的詞彙庫也不怎麼豐富,除了叫上帝之外,基本沒什麼語言交流。」
季青臨想了想,帶著提示性的語氣說:「可能大家並不是來看兩個人說話的呢?」
「但是標題說了『善於挑逗』,」林孟商說,然後突然又開啟了螢幕,「我要留個評論,這影片實際內容與標題不符。」
「哎哎哎!」季青臨一把按住要敲擊螢幕的手,「別開啟……它又開始放了!它開始自動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