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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震雲霄,盤旋飛舞,穿雲掠電,卻是一曲《鳳在天》。
“昔我西梁,有鳳在天,吸海垂虹,嘉氣非煙,雙翼凌雲,目顧四野,扶搖乘風,佑我萬年。”
秦長歌很愉快的笑起來。
再無任何疑問,塵埃落定般的淡淡喜悅。
嗯……當日祁繁密信裡那“搶骨者,有一蒙面白衣人也”,便是你素大幫主吧?
啊,素幫主,你搶到的是我的螓首呢,還是玉足?
雖然不知道今天這個非生辰非忌日是個什麼日子,但對你來說一定很重要,重要到替代了死忌。
若不是這一曲專屬於前世睿懿的《鳳在天》,我還真的以為不是我。
微笑著,秦長歌在素玄身邊坐下,偏首問他:“她是個怎樣的人?”
彷彿聽到了世間最難的問題,素玄竟一時怔住,想了半日才道:“我只見過她一面,她所有的事,對我來說都是傳說,然而只是那一面,我便知道,那些神奇的傳說都是真的,因為只有她配做到。”
他斜倚在山壁上,輕輕道:“以她的身份,她本應是雍容極貴的牡丹,可我覺得那花失之於俗豔,說她清美如蓮,又覺低下,蓮花沾淤濯垢,怎適合拿來形容她?至於什麼梅花菊花,則失之於孤冷直遠,我自己以為,唯王者之香方可配之,“薄秋風而香盈十步,汛皓露則花飛九畹。”然而普通蘭花依舊是褻瀆,唯有南閩王宮供奉的“雪素黃金蘭”,才勉強可比擬一二,我去偷了來,雪素黃金蘭向來在月末子正開花,等會你便可見到了。”
卷一:涅槃卷 第五十九章 豔光
雪素黃金蘭,秦長歌自然知道,南閩國花,色白如精絕美玉,唯葉尖有金黃之色,燦爛華美猶勝黃金,葉片厚重如凝乳,蕊葉皆為奇藥,幾可起死回生,便是那花開時的異香,聞之也可治病,遍國不過只有十株,除了兩株在南閩第一神奇家族,號稱“上善世家”的水氏家族所居的猗蘭谷之中外,其餘都在南閩王宮中,供在守衛森嚴的“蘭臺”中珍藏,被南閩王視為心尖肉眼中珠,等閒人便見一見也難得,不想卻被素玄偷了一株來,雖然素玄說得輕描淡寫,但偷花時的艱難險絕,猜也是猜得到的。
秦長歌笑笑,道:“王宮守衛森嚴,如何不去猗蘭谷去偷?”
“哈,你錯了,”素玄一笑,“水氏家族那個猗蘭谷,可比王宮難闖得多,我去過,先和水家守衛打一架,覺得馬馬虎虎,江湖一流高手吧,然後遇到水家副總管,覺得熾焰的大護法可以讓位了,然後和水家總管交手三招,很想拉幫裡最眼高於頂的總堂主去和他比劃下,估計會收斂點,然後遇見水家排行最末的小公子水靈徊,咳咳……那孩子機變百出,哪有水家人的風範,險些著了他的道……最後遇上了水家那位有名得要死的繼承人,那個據說全天下最好性兒的人,三公子水鏡塵……”
他突然一笑住口,秦長歌投過疑問的目光,素玄喃喃的,神往的道:“真是美人啊……”
秦長歌白他一眼,素玄這才笑道:“這個全天下最好性兒的人,真不是白說的,我那時打起興兒來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出手,他卻根本不和我動手,斯斯文文問明我來意,二話不說,就命人取花來送我,還將阻攔我的一堆人都很溫柔的說了一頓,說得那些人服服帖帖,一致向我道歉,決定將花送我。”
微微一笑,秦長歌道:“好厲害的‘大好人’。”
“是啊,”素玄向後一仰,無奈道:“你說我搶也罷了,憑武力得來不丟人,但人家客客氣氣送到你手上,何況人家未必打不過你----那還是算了吧。”
“真是摸透了你這種人的脾性,”秦長歌笑,“心明如鏡,智識似海,悲憫萬物,不染塵埃,水家三公子水鏡塵,果然是個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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