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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息的。到時候一個員外郎說不定還是好的,運氣差些什麼殺豬的賣肉的販夫走卒都有可能。”
黛月的聲音像過了一遍冰水:“太太是要打發我嫁人了?”
錦言微微笑說:“你緊張什麼?”忽然,心裡一個靈光,慢悠悠說:“不僅是太太關心你的前程,就連徐姨娘,今早上還巴巴地問太太,許你個什麼良配呢。”自然都是錦言信口胡說的。
黛月卻終於有了驚懼之色,可這驚懼之色一瞬便熄滅了,換上一副冰冷的表情,硬聲說:“太太既然已經知道了,還在這跟我繞什麼!”
錦言扶著椅子起身,皺起眉:“原來你真是奸細,虧得太太這樣信任你,把你貼身放著。”
黛月供認不諱了,這時又哭又笑:“信任?太太就是不信任我,才把我放在她身邊時刻看著。要不然,怎麼會一出了事情,就知道是我做的,讓你來盤問我。”
錦言冷冷地看著她,說:“母親什麼也不知道,都是我的主意。我也不知道是你,只不過試你一試,果然被我試出來了,小時候外婆跟我說,越是心裡有鬼的人就越會覺得別人是鬼,果然不錯。”
黛月平淡的五官扭曲起來:“我是鬼?我就是鬼,也是被人逼的。”
錦言懶得聽她鬼扯,只問正經的:“你為什麼要做徐姨娘的眼線?”
忽然,客房的門吱呀一聲開了,幾束蒼白的光線照射進來,虞氏站在門口,看不清表情,聲音依然冷冷清清:“因為她恨我。”
作者有話要說:
24、喁喁夜話
黛月走的時候,虞氏給她脫了奴籍,以後她就能嫁個普通人了,可她並沒有表現出半點感激,甚至還有一些怨恨,錦言十分不解,作為一個有過錯的下人,這樣的發落簡直是天大的恩賜,為何黛月走的時候會有那樣不甘的眼神。
但是錦言再不通透也能看出,虞氏不開心,雖然虞氏開心與不開心都是一個表情,但是錦言能感受得到,虞氏那種無力感和傷感。按說,錦言是為漪蘭居抓出了一個賣主求榮的奸細眼線,是件有功之事,可看見虞氏這個樣子,錦言心裡隱隱發虛,彷彿做了一件壞事,惹了母親不開心。
夜裡風聲細細,虞氏倚在床榻上繡一隻荷包,聽見有篤篤的敲門聲,開門看見是錦言抱著小被子瑟瑟站在門口。虞氏先把她撈進屋,撥拉了一下她的腦袋:“這是做什麼呀?”
錦言嘟了嘟嘴:“我房裡太冷了,還是母親房裡暖和,我今天跟母親睡。”說著,適時打了個噴嚏,一骨碌鑽進帳子裡,蓋好被子,只露了兩隻眼睛。
虞氏要笑不笑地看了她一會兒,嘆了口氣,坐在床沿上繼續繡荷包。錦言瞧她穿著月白的暗紋錦袍,長長的頭髮用細髮帶鬆鬆攏起,靠在軟枕上認真地挑著絲線,錦言只見過虞氏讀書作畫練字彈琴,從沒見過她做針線。這時候月色溫溫的,和屋裡暖黃的燭光融在一塊,說不出的溫馨顏色,錦言看了虞氏一會兒,想起兒時燈火旁的阿孃,忽然眼睛一熱,趕忙拉起被子,蓋住眼睛。
虞氏看了她一眼,莞爾:“你這樣不悶得慌麼?”
錦言躲在被子裡搖了搖頭,忽然想到虞氏也看不見,又補了句:“不悶。”
虞氏又問:“你喜歡什麼花兒鳥兒的?”
錦言露了個縫兒,聲音悶悶地透出來:“我喜歡葵花三色堇木芙蓉還有孔雀草,鳥嘛,喜歡大雁伯勞雨燕和紅嘴藍鵲。”
虞氏訝異了一小下,瞬而笑嗔:“知道的倒不少。”
錦言謙虛了一下:“鄉下長大的嘛,不像深閨裡的女孩,什麼鳥啊花啊都是從書上畫裡知道的,我是真見過的。母親問這個做什麼?”
虞氏放下手裡的活兒,柔聲說:“我瞧你前兒穿的天水碧色衣裳好看,得有個粉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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