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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的額頭,輕輕皺了皺眉,喊畫月:“去請大夫。”
阿棠這時慌忙跪下,帶著哭腔說:“老太太不讓請大夫。”
錦言眯了眯眼:嗯,阿棠也是演戲的一把好手。
虞氏和陸姨媽互望一眼,都不解。
阿棠繼續抽抽噎噎道:“今天早上一起來,小姐就燒起來了,我趕緊就去了怡秋堂找老太太,老太太只答應,後日王大夫來請平安脈的時候,順道去看看小姐。小姐身子骨一向好,我以為能撐住的,誰知道……就……就倒了。”
虞氏面色一冷,陸姨媽坐到一邊的紅木軟椅上,頗有看熱鬧的架勢。虞氏轉頭向畫月說:“你去請於大夫來,就是我常看的那位。”然後又向書月道:“去庫房藥櫃第二排最左邊拿疏寒散和桑姜露來,都是拿西洋琉璃瓶子裝的。”畫月和書月領了命,各自去了。虞氏這才轉過身來,又在錦言頭上摸了摸。這是第一次認真看這個新來的嫡小姐,瘦瘦弱弱的,衣裳也穿不滿,露出來的小胳膊不堪一握,面色皙白如紙,下巴尖尖的,再看一旁的錦心光豔照人,哪裡能知道這才是嫡女呢!
陸姨媽坐在一旁,一邊喝茶,一邊在心裡給錦言做了個總結:沒有品味,沒有健康,沒有地位的三無嫡女。
這時,外院的丫鬟晴蘭進來福身道:“太太姨太太,老太太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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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唇槍舌劍
聽說老太太來了,錦言仰躺著摳床板:唉,這連府裡的訊息都是長了翅膀會飛的。
老太太由徐姨娘扶著,邊走邊笑:“聽說姨太太來了,有些日子沒見了,要早告訴了,我好讓廚房準備下姨太太最愛的金絲棗糕。”說著,徑直走到軟榻坐下,把柺杖交給徐姨娘拿著。榻上躺著的錦言、地上跪著的阿棠、滿地驚慌的丫鬟,老太太似乎一個也沒見著,只笑著客氣。
陸姨媽端著茶杯喝茶,緩緩嚥下一口,才點頭笑道:“老太太身子骨可好?”
老太太緩緩說道:“我是土淹脖子的人了,七十瓦上霜,八十風前燭,算來我還有幾年能為兒子媳婦操持操持,再辛苦也得撐住了。成家容易養家難,姨太太的妹妹又是個不慣操心的,反而能享享清福。”
虞氏見她的位子被老太太坐了,只好轉身坐到陸姨媽身邊,玉衡也沏了熱茶給老太太奉上。老太太揭開茶蓋看了看,便微笑著擱在案上,淡淡說了一句:“我房裡難得能見著六安瓜片,是明甫怕我看見了會想起你公爹。”
過世的連老太爺是六安人。
虞氏聽老太太這樣說,只好轉頭對玉衡道:“給老太太換君山銀針。”
這會兒,書月喘著氣跑進來,手上拿著兩個小瓶兒:“太太,桑姜露沒有了,我看惠清丸能用,就自作主張拿來了。”轉眼看見老太太穩穩坐在榻上,趕忙噤了聲,退到一旁行禮。虞氏接過藥瓶在手裡看了看,點了點頭:“快給言姐兒用上,於大夫估計也在路上了。”
“不用了。”老太太的茶杯碰在茶案上一聲脆響,“我讓木棉去請劉大夫了,媳婦也別忙活了。言姐兒真是個不穩重的,既然帶著病,為何還要見客呢?萬一過了病氣給姨太太可不好了。”說著,起身接了柺杖,徐姨娘一個眼神,兩個孔武有力的嬤嬤就要架起錦言。
“慢著,”虞氏臉色微微發白,扶著書月起身,“言姐兒這個樣子,出去再受了風可怎麼了得。不如就在漪蘭居歇下,先喂些疏寒的藥,再等著於大夫就好了。我這裡暖和,挪來挪去費事不說,還耽誤了病情。”
老太太立在門邊,側目笑說:“媳婦平日裡不過問家事,有些緣故是不知道的。於大夫自然不錯,可擅長的是疑難雜症,府上若沒有什麼大病,從不會輕易勞煩了於大夫,言姐兒受了些風,何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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