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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語言的交流、沒有目光的交匯,只有一個人的目光投在另一個人的臉上,只是他在探她。
亦不知這沉默持續了幾許,當看守會見的警察都覺得事出蹊蹺,在他二十五年的職業生沒涯裡還沒未見過這樣安靜的會見場面而出聲提醒‘有什麼話可以快說,時間快到了’的時候,鍾蕾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她依舊沒有看他,同樣低著頭就要轉身走出去。齊家琛也騰的一聲站了起來,抬手間緊緊握住了她的手腕。
在平整堅硬、空無一物的長方形的木質桌面上,他對著她始終不肯回過來的側臉,執緊了她的手腕。
她的手涼、他的手溫,箍到人心也碎了的力量。
“委屈你了,好好照顧自己,給我一點時間。”
他只說了這一句,放開她,先一步走出了接待室。
他的步子邁得果斷、堅毅,鍾蕾立在原地,絲毫動彈不得。她甚至連抬頭瞧他的後背都不敢,只在眼角的余光中看著他走出房門,不久,那餘光也不好用了、模糊得一塌糊塗。
她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哭過,原本知道被壞人陷害了、被親人誤會了、刻上了這恥辱的紅字之後別說與律師界根本無緣了,就連帶著她的一生也全毀了,從小學到大學、一直到出國留學,這麼多年來為了讓自己是最優秀的那一個而付出的努力和艱辛,全都白費了的時候,這些時候她都沒哭過;無緣無故地在監獄裡被別人欺負、毫無來由地遭受排擠和人身攻擊,搞得自己大氣都不敢出、看都不敢多看誰一眼生怕得罪誰還是依舊避免不了被找麻煩的日子裡,這些時候她都沒哭過;然而此時,聽了他的一句‘委屈’,從前所遭受的那一回回委屈竟然就真的委屈了起來,心也脆了,一碰就要碎,眼淚不知不覺滑了出來。
滑過臉龐,滑到領口的脖頸上,溫的……
他信她!他,竟然信她!
她公司裡沒人信她,介紹她來公司的王經理對她心存埋怨,全世界都在看她的笑話,甚至她自己的親生父親都不信她,但是,他信她!沒有說話、就連諸如‘是不是你’‘你有沒有’這之類的問題都沒有問她,一句話都沒有問,然而,他卻獨自相信著她!
那一天,鍾蕾完全想不起自己是怎麼走回的寢室。一直到夜幕降臨,她還是木呆呆坐在床鋪上。最後反倒是蓉姐幹了件好事,一聲大喝,才將這個飛離地球、撲向太空的靈魂叫了回來。
“又裝b是吧,你坐我床上幹嘛?!”
鍾蕾只覺胳膊上一疼,人已經被拽了起來;她回頭一看,果真自己怎麼坐到了蓉姐的床上而不自覺。剛剛想說一句‘對不起’,胸前又是一疼,一個打擊力又把她推向了那張床。蓉姐身後跟了兩個跟班,氣勢洶洶壓過來扼住了她的肩膀。
來不及掙扎,臉上一熱,火辣辣的巴掌。“還裝,我就抽到你叫奶奶。”
於是鍾蕾連那句‘對不起’也省了,臉上左右兩邊輪流著火辣起來。發自本能地,她想掙起來,怎奈肩膀上兩個人壓著,便是連動都動不得一下。耳邊渾渾噩噩聽到‘啪啪’的聲響,還有蓉姐用著力狠念“博什麼士,覺得自己個兒長得漂亮是吧,瞧不起人是吧,老子就把你這張臉打成豬頭。”
從小到大,沒被打過;頭一次懵懵的很長時間,直到臉都木了,鍾蕾這才想到大叫一聲“陳警官,救命!”
蓉姐下意識一回頭,卻哪裡有什麼陳警官,這麼一恍神的工夫,鍾蕾一下別開了壓在自己身上的那條腿,也看不見哪裡,一腳就踹了過去。
這一腳端得用足了勁道,雖然抖著,威力卻不小,一下落在蓉姐的肚子上,壓在肩膀上的那兩個跟班也是一驚,放開鍾蕾忙叨叨轉而去扶拉蹲坐在地上的蓉姐,鍾蕾急促站了起來。
一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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