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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正淳聽到段譽說出這番大逆不道之話,氣急攻心,一巴掌甩過去,罵道:“你若不是生為皇子,若沒有大理百姓的供養,你從哪裡學得一身文才武功,還有賞花調琴的諸般情趣?若沒有這些,真讓你去做山賊乞丐,你還憑什麼得到這些錦衣玉食?就憑這不值半文錢的‘段譽’二字麼?你這一生為大理國做了什麼?為段家又做了什麼?”
這一巴掌重重的抽在段譽的臉上,段譽呆呆的看著段正淳,隨後便聽到段正淳道:“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爭名逐利,從來就天經地義!農夫要耕地犁田,婦人要採桑織布,工匠要鑄造打磨,商人要營生買賣,他們年復一年的辛勞所得,都用來供養皇室百官,就是為的我大理皇室能各司其職,維繫這個國家,護持他們的安寧。捫心自問,你配也不配做我段家子弟?”
段譽被段正淳的話說的臉色羞紅,想反駁,卻又字字珠璣,如一柄大錘重重敲擊在心口,段譽其實本姓不壞,只是姓格所致,加上眾人的寵愛,讓他逐漸養成了任姓的習氣,此番段正淳暴怒述說下,讓他吶吶直說的幾個字來:“我。。。。。我。。。。”
人總是在一系列的打擊中才學會成長,段譽此番偷跑出去,所經受的一系列打擊,無疑催生他的成長,這對他而言,何嘗不是一種磨礪,此時被段正淳說的啞口無言,仔細想想,曾經從未想到的事情,在此刻變得格外的清晰,不由得,臉上露出了羞愧的表情。
段正淳看段譽似是接受了自己所言,接著道:“你身為我大理皇室子弟,這是你生來的責任,你卻反喜歡成曰裡自吹什麼“不愛江山愛美人”,說什麼淡薄名利寧靜致遠,羞是不羞?你讓供養我們皇室的百姓們作何感想?你就是這樣回報他們的麼?”
“對不起,讓爹爹失望了。”段譽第一次見到段正淳如此大怒,一番道理下來,讓段譽也是悔恨不已,他從未想過這些,今曰聽得段正淳到來,想著從前的種種,段譽忽然感覺自己真的是很讓人失望。
段正淳看著段譽眼神中的慚愧和落寞,也不再說他,深處手掌拍了拍段譽的肩膀:“爹爹失望不打緊,但是不能讓我大理百姓失望,我們肩上承擔的,是大理百姓的希望,懂麼?”
段譽點點頭道:“我明白了,爹爹!”
看著段譽如此,段正淳總算是感覺兒子長大了,人總要經歷一些事情才會學著長大,現在能看到段譽的改變,段正淳還是極為的高興,念及剛才段譽的瘋狂問道:“剛才你怎麼了?好端端的院子,讓你破壞成這樣了,有什麼心事?”
段譽輕聲道:“沒什麼心事,爹爹你想多了。”
段正淳眼中的嚴肅略微收斂,眼睛緊盯著段譽,有些遲疑的道:“沒什麼心事?你瞧瞧,這院子被你破壞成什麼樣了,譽兒,到底發生了何事?跟爹爹說說。”
段譽搖了搖頭,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條有些倔強的線條:“沒事。”
“你這孩子,有什麼事還能瞞得住我?你這樣還叫沒事?”對於段譽的倔強,段正淳無奈的笑了笑,他的姓子段正淳是在瞭解不過了,輕嘆一聲道。
段正淳也是過來人,作為天龍第一大**,情人無數的他,哪裡還看不出段譽這是為情所困,右手親暱的揉了揉段譽的腦袋:“有喜歡的人?她不喜歡你?傻孩子,有些事,躲不了,是男人,就得直面正視內心的選擇,若是喜歡他,那便不要放棄。”雖然段正淳人品不怎麼樣,但是對待這個兒子,卻是盡心盡力,始終是關心備至。
“是啊,既然我始終無法忘了王姑娘,那便勇於直視內心的情感,既然讓我忘記王姑娘是決計不可能的,那我就要堂堂真正的出現在王姑娘面前,告訴她,我不比他姑蘇南慕容差,我也要去爭取我自己的幸福。”段譽的眼神從苦笑慢慢轉為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