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4/5 頁)
”
“爺好記性,是有一對。”
楚慕拿起那釵,目光漸漸變得柔軟,兩年沒見那個少女了,竟不知她現在到底是什麼樣子。
“寧玉只是說喜歡,天下女子誰不喜歡爺呢,但寧玉配不上相爺。”
一句話婉轉地將他拒之門外,他惱怒也罷,氣悶也罷,他是堂堂的相國大人,他不缺女人,寧玉有什麼特別,不過也只是一個尋常女子。
冷春三月,乍暖還寒。
月光如一汪淨水傾洩而下,夜色如水墨鋪陳開來,浣衣院的侍女都把手裡的活計放下,早早地縮回了房間取暖。
寧玉的小屋子裡燒著一鼎四腳暖爐,上面溫了一壺熱酒,熱死騰騰,酒香四溢。
屋子的擺設照兩年前可變化不少,原本挨著的兩張榻都靠了牆,中間留出好大的一塊空地置著一個暗紅色木漆的圓桌,幾把還能坐的凳子,原是不願意這麼大費周章的,可偏偏近來串門的人實在多,不好好拾掇一下,坐不下那許多人的。
月光從那翠色的窗紗洩進來,染上一層淡淡的青色,屋內燭光搖曳,爐火燒的極旺,不時傳來噼裡啪啦的聲響。
寧玉嫻靜的坐在桌前,手裡捧著一件灰色布衣,耐心的縫著,這兩年她雖一直沒有擺脫女奴的命運,可她還算過得安閒,劉掌事還是不很喜歡她,可一年前還是開口不讓她再去刷馬桶,她心裡知道這都是羅放在默默地幫著她,不知又使了多少銀子。
這時門猛然被推開,一個穿著綠衣的女子快速閃身進來,還沒等那團冷氣竄入,就飛速轉身合上了門。
只見她此刻手裡正捧著幾個紅薯頭也不抬地往爐子那裡去。
“哎呀,只有一壺酒,太少了……”
寧玉這邊正認真的給袖子鎖邊,一聽棉棉那聲十分不滿意的哀嘆,微微一笑,“少喝點酒,這是蕭子瀟特意囑咐的。”
這兩年發生了很多事,其中一件便是蕭子瀟開始追棉棉。
“你又拿話來笑我!”棉棉把那堆紅薯放下,從袖口裡抽出一條帕子,墊在壺柄上把酒壺提起,兩步跨到桌前坐下。
“這是給放哥做的?”棉棉撇了一眼那衣服,一邊問著一邊拿過兩隻小酒樽,紛紛倒滿,一隻握在自己手裡,一隻推給寧玉,“喝一口暖暖身子,這也是放哥特意囑咐的。”
“少扯渾,蕭子瀟說一會兒要來看你呢,你不想想要不要見?”
“我幹嘛要見他?”棉棉哼了一聲,便沒了下文。
“總是要見的,明晚相府裡會放花燈,我和羅放也去,蕭子瀟怕是也會去,你難道不去嗎?”
“我去啊。”棉棉手指摩挲著酒樽,逞強道,“我只是不想見他,又不是怕見他,怎麼不能去了?”
寧玉微微一笑,繼續手裡的活。
大景王朝的花燈節是三月初十,以前在老九巷是沒有這麼多好看的花燈的,只有在相國府寧玉才真正感受到了什麼是燈火輝煌。
除了孔雀臺上掛的五彩琉璃燈,鳳凰天燈是製作最複雜,效果最精美之外,銅雀樓前的六尾仙燈,靈雀善舞燈,也是巧奪天工。
灼華苑的花燈最特別,全部都是紫色宮紗一點點堆的花墜在燈芯外面,遠遠看去成片的紫色,浪漫又貴氣十足。
萼紅院又不同,掛的都是最最普通的常見八角樣式,但細看那燈面可不是紅紙糊的,而是用了上等紅色娟絲,叫上百繡工繡上金色福字,色澤柔亮。
其他院落的花燈就沒有那麼精緻了,都是侍女們自己動手做的,可因為在相國府裡,用的材料也都是上好的,侍女們心靈手巧,仿著以前見過樣式好的花燈一人做一個,也把院子折騰得璀璨生輝。
當真是夜色傾城,花燈如繪,滿城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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