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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康三年十二月末,柔福帝姬,歿。
……才怪!
趙瑗強忍著一頭冷汗,祈禱這些金人快些滾蛋,趙桓也快些滾蛋,連數十萬西軍也一同給她滾蛋,好讓她認認真真地清理一下傷口。
一箭穿心,帝姬未死。
因為柔福的心臟,長在右邊。
沒錯,她是個活生生的“映象人”。
趙瑗閉著眼睛渾身僵硬地躺在地上裝死,隱約聽見宗弼低聲說了一句什麼,似乎是“別讓她落入宋人手裡,要是沒死透……”剩下的,便什麼也聽不到了。
唔,宗弼大王還不算蠢,不算蠢,不算……
疼死她了!!!
眼下她全身上下都在冒著冷汗,劇烈的疼痛令她幾乎無法思考,只能隱約聽見得得的馬蹄聲,還有一眾人等哭喊著求趙桓快走的聲音。對嘛,這才對嘛,身為官家,理當以江山社稷為重……
嘶。
疼死她了。
她感覺到自己被粗魯地裝進了麻袋裡又被粗魯地拖走。睜眼一看,眼前一片黑暗。沒過多久,她感覺自己被粗魯地丟進一個冰冷且黑暗的空間裡,周圍還有一些沉悶的交談聲,似乎是在說,棺材。
唔,宗弼大王還是很有良心的,居然給她準備了一個棺材,不錯,孺子可教。
趙瑗強忍著胸口的劇痛,摸摸手腕,瞬間溜進了空間裡。
早在設計這場“一箭穿心”的假死場景之前,她已經在空間裡備下了足夠一年生活的物資,甚至還包括了生火用的爐子,消毒的高度酒,專門找匠人訂做的鑷子及經過初步消毒的棉花……
最重要的是,趙瑗前世的母親,是個醫生。
所以她懂得最最基本的急救、清理和包紮,懂得應該怎樣最大限度的避免死亡。從肋骨發出喀喀的聲音,到現在已經超過了兩個小時,沒有任何大出血的徵兆也沒有感覺到呼吸困難,也就是說,斷骨沒有扎進大動脈也沒有扎進肺裡。
她強忍著劇痛,一根根肋骨地摸過去,判斷著準確的位置。
雖然她不是醫科生,但是看多了x光片,也大致知道肋骨總共有多少根,每根在什麼位置上,總共有多長。
她仔仔細細認認真真地把自己摸了一遍,最終結論是:沒有粉碎性骨折,也沒有肋骨斷裂,只是輕微的肋骨移位,俗稱脫臼,真是謝天謝地。
沒什麼好說的,燒開高度酒,蒸酒精消毒,用現成的銀塊當作夾板,把胸廓固定好。唯一的遺憾是她手勁不夠大,沒辦法硬生生把肋骨扳回原位,只能強行又擰又砸又夾……她活活痛暈過去七次,又生生餓醒了七次,咬著牙一點點地把那根調皮的骨頭,給弄了回去。
銀條當夾板,真真是奢侈得很。
她痛得躺在地上鼻涕眼淚直流,幾乎又要暈倒第八次,不過還是強行爬起來煮了些東西吃。要知道,吃飽了,才有力氣活著……
沒錯,如今她唯一的目的,便是活著。
費了這麼大力氣,才把金國給分裂成幾十個,又把宋俘給接回去。若是就此死去,多不划算?
固定好夾板之後,她便開始清理淤血。
這裡是沒有止痛片的,再痛也只得忍著。
不過好在她命大得很,準備也夠充分,這麼苦熬了半個多月,竟然漸漸緩過氣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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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瑗所不知道的是,在她閃身進入空間的那一剎那,已經快要把外頭的金兵給嚇哭了。
那兩個金兵,原本是奉了宗弼的命令,要將棺木送到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可是,他們抬著抬著,棺木卻忽然一輕,兩個人踉蹌著跌倒,眼看著棺木咕嚕嚕滾落,臉色煞白得不行。
“輕、輕了!”其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