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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可有什麼心得?不妨一併說出來罷。”
王言官蜷在地上瑟瑟發抖;臉色蒼白如紙;冷汗涔涔。
“王大人?”趙瑗微微提高了聲調。
“臣……”
“不不不;這著實太過荒謬,臣不敢言說、不敢言說……”
趙瑗即刻便篤定,在王言官將自己當成完顏吳乞買,站在吳乞買的位置上設身處地思考的那一瞬間,便已經明白了許多東西。只是他不敢說,甚至不敢細想。
“說!”她厲聲喝道。
王言官踉蹌著退了兩步,連牙齒都在咯咯作響:“大宋這般富饒與繁華,金國甚至食不果腹,自然要……自然要……三十萬歲幣,甚至三百萬擔糧食,如何能堵得住金國的口?今天能以宋臣相要挾,以黃河為國界,明日便……”
他說不下去了。
周圍的文官們齊刷刷地變了臉色,甚至還有不少人斥責他,純屬胡說八道。
“今人狼子野心,咱們還見得少麼?”王言官甚至帶了幾分哭腔,“金人鐵騎如此強大,轉瞬間便吞掉了汴梁,虜二帝北去。若是……若是三五十之後,吳乞買駕鶴西歸,他的子孫後代又起了南下的念頭,一舉拿下汴梁,要我等以長江劃界……”
他說到後來,竟舉袖低泣起來。
“若真有那一日……”
眾人中不知是誰在喃喃自語,“當以身殉國,以酬吾志!”
趙瑗心中的火氣,又騰地冒起來了。
“以身殉國?”她冷笑著說道,“你倒是以身殉國了,你的妻兒子女們,你的親族好友們,還有這萬里錦繡河山,又要送到誰的手裡去?本帝姬曾聽聞,大食國以西有位昏君,曾說過這樣一番話:‘我死後哪管它洪水滔天!’本帝姬瞧著,倒與這位大人的看法,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只有弱者,才會時時想著自殺,而不是反抗!”
她一口氣說到後來,胸中悶悶地發疼。
這些人……這些人……
他們都是享有最高俸祿的官。員,都是氣節崇高的書生,都是……腦子裡有坑的蠢貨!
她早知道大宋重文抑武,已經到了一個極其嚴重的地步。
可她沒想到的是,這一班子讀書人,除了讀書啥也不會,最終把自己給讀傻了。
自己手無縛雞之力,便以為天下人都手無縛雞之力;自己崇尚君子之風,便以為天下人都崇尚君子之風;自己除了以身殉國便無計可施,便以為天下人也除了以身殉國便無計可施!
真想把這些傢伙的腦袋一個接一個地擰下來,重新換副大腦,再安回身上去。
趙瑗又深深呼吸了幾回,勉強將胸中那股鬱結之氣壓了下去。
沉默許久的秦檜終於開口了。
“帝姬所言甚是。只是,自古以來,從未有過女子主事的慣例。臣再請帝姬三思,陳書官家,更換主使,以免耽誤了議和大事。”
他已經看出來了,眼前這位憤怒異常的帝姬,壓根兒就沒有半點議和的意思。若她繼續做這支使團的主事,不出半月,必要誤事。只要宋金順利議和,作為兩國主使的自己,必定會位極人臣,而且可以博一個“免除戰火”的英明……
至於其他的,正如帝姬方才所說,身死之後,哪管洪水滔天?
一句“再言議和者斬”已經衝到了口邊,又被趙瑗硬生生嚥了下去。
——眼前這位,是鼎鼎大名的秦檜。
——愈是怒火沖天,便愈是要冷靜,否則很容易留給他人可趁之機。
趙瑗又深深吸了一口氣,直到胸中憤懣之意淡褪一些了,才說道:“也好,本帝姬身子睏乏,等到了下一處驛館,由你們更換主事便是。本帝姬瞧著,也用不著向官家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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