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銳的鐵騎,便出自河套平原。水草豐美,便足以養馬;兵強馬壯,才……”
種沂又怔了片刻,眼中漸漸閃過一絲瞭然。
趙瑗繼續說道:“岳飛手下最厲害的是重步兵,韓世忠手下最厲害的,卻是水軍。剩下兩位……嗯,剩下兩位,一個是楊家苗裔另一個是……沽名釣譽。我在想,若是能夠在燕雲十六州跑馬……”
大宋之所以如此孱弱,很要命的一個原因是,沒有騎兵。
或者說,沒有一支特別厲害的騎兵。
金人的鐵浮屠一經南下,便殺得宋人丟盔。卸甲,甚至炸了黃河浮橋以求自保,很大原因,也是因為大宋寥寥可數的騎兵,被金國鐵騎一衝,便就此潰不成軍。
若要守住國門,若要牢牢掌控住蒼茫的大草原……
“帝姬與祖父,竟想到一處去了。”
種沂低低的聲音迴盪在四周,眼中隱隱透出了幾分神采,“先時祖父說,要抗衡西夏與遼國,非用騎兵不可。可大宋,一來沒有馬,二來,沒有地方跑馬。”
他輕輕嘆了口氣,不知想起了什麼,眼神又有些黯淡。
“血統最純的烈馬,只有在西夏更西的地方,才能找到。而水草豐美的跑馬場……原先是沒有的。如今燕雲十六州已然收歸,朔州當是一處絕佳的養馬養兵之地。只要官家准許在朔州練兵,不出五年,勢必能與西夏國抗衡。就怕……”
他猛地剎住了話頭。
大約是顧忌著趙瑗的帝姬身份,種沂沒有明說下去。
就怕官家和真宗、仁宗一樣,懦弱膽小,不敢在兩國邊境線上練兵。
“我會去一趟燕京。”趙瑗靜靜地開口。
種沂一怔:“帝姬?……”
“雖然父皇與九哥近日鬧了些許不愉快,但是……嗯,練兵我是不在行的,可與九哥玩些手腕,討兩道旨意,卻不算太難。”趙瑗說著,忽然一拍腦袋,總算想起了一件要命的事情,“有件東西,我一直想要交給你的,可一轉眼,就拋到腦後去了。”
她在身上翻揀了半日,最終翻出一個小小的香囊,從裡面掏。出兩片純淨的琉璃來。
“身為帝姬,就是有這個好處。進貢的琉璃珠子,皇兄也能隨意送給我玩兒。”她輕笑了一聲,將那兩片小小的純淨琉璃舉了起來,調整了一下焦距,接著喚過種沂:“你來看。”
種沂躊躇片刻,終於慢慢地挪動了腳步,在趙瑗身側,微微彎下了腰。
“目光對準這面鏡片……不對,是純淨的琉璃……你仔細瞧瞧,發現了什麼?”
他瞧見了什麼?
府外的一株桃樹,在眼前無限放大,甚至連葉上的脈絡也清晰可辨。
原本模糊一片的峰巒,竟然分外清晰起來,甚至可以看清山峰上一株株參天的巨木。
再往遠些看去,便是……
“我沒法子做出鏡架,只能勉強磨了兩片凸透鏡。”帝姬似乎有些苦惱,“就是這兩片小東西,也磨了我整整半年。噯,你說,若是在萬里黃沙之中,這個簡陋的單筒望遠鏡,能夠看見綠洲麼?”
她歪過頭,望著種沂不說話。
種沂呼吸一粗,心臟劇烈地跳動起來。
萬里黃沙,蒼茫大漠……
在漫無邊際的戈壁之中,在嶙峋的陡崖峭壁之上……
此物一出,當縱橫天下,再無阻攔!
第60章 耶律大石
這些日子;還真是有些糟心。
趙瑗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縱然腦仁兒疼得厲害;精神卻依舊是清醒的。沒錯,她可悲地失眠了。自從入夏以後;她便很少能安穩地睡一夜好覺。先是黃河之水氾濫成災;再是趙構趙佶隱晦地互掐;緊接著種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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