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他一貫心狠手辣(第4/4 頁)
作。
“還有暗箭,別探頭。”
溫月耳畔,傳來男子低沉沙啞的告誡。
有點熟悉,但她想不起來。
沒等溫月思考太久,下一刻,箭雨如蝗。
男人抱她更緊,甚至逼迫她低頭,讓溫月整個人能蜷縮在他懷中。
對方成了替溫月擋災的屏障,他為了救她,甚至甘心豁出性命。
為什麼?
溫月來不及問,恍惚間,她聽到一聲箭矢沒入皮肉的鈍響。男人悶哼一聲,血液爆開,被淋漓的雨水氤氳。
草木香味裹挾濃烈的血腥味,兜頭捲來,鑽入溫月的鼻腔。
她大驚失色:“你受傷了?”
“無事。”男人一心救她,不圖回報。
沒等溫月說出什麼話,她被拋到一處京城遠郊的荒山,再抬頭,一道染血的身影在林中流竄,最終消失不見。
溫月眨眨眼,脊背上的溫熱觸感漸漸散去。
她感到寒冷,哆嗦一下,跪倒在地。
小姑娘下意識摸了摸肩膀,身上的衣袍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顏色,全是男人流下的血,肩膀上還掛著一條無意中散落的髮帶。
溫月取下。
這是一條竹青色的髮帶,尾梢繡滿了雲紋。
溫月把它繞上腕骨,細心珍藏。
密林裡,雷聲大作,夏雨纏綿。
溫月今日行刺失敗,心裡有了更多的考慮。
單憑她一己之力,恐怕殺不了謝獻。
既然謝獻是為非作歹的佞臣,她是否能從旁處下手,要他性命呢?
譬如,將他禍國殃民的罪行公之於眾,讓天下人為刃,將其寸寸凌遲。
到那時,謝獻的死,就成了民心所向。
溫月懵懵懂懂,下了決定。
她想悄無聲息完成這一樁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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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寥的夜裡,陰雨綿綿,雷聲不斷。
容山隱拖著這一具滿是血汙的身體,來到沈家的別院。
他強忍住胸口綿綿不絕的痛感,意識逐漸渙散,眼前的屋舍也疊出了重影,最終他撲通一聲倒地。
夜雨澆灌,玉珠砸地,發出無盡的脆響。無數殷紅色的血被雨水衝散開,浸入烏黑的地磚縫隙裡。
容山隱渾身發冷,雨水順著他的臉頰往下流淌。
他咬緊牙關,希望今夜命大,別死在這裡。
屋裡,沈逸還在睡。
平日裡看起來吊兒郎當,實則撫邊征戰的那幾年,他沒有一日能夠安穩入睡。白天要帶著守軍巡察關外的戈壁與平原,防止那些虎視眈眈的蠻夷夏人發動突襲;夜裡也要保持警惕,以免忽然出現緊急狀況,新兵蛋子沒個主心骨,亂跑亂竄導致炸營,惹得人心潰亂。
行軍打仗積攢下的習慣,令他即便回到京城也睡覺很淺。
沈逸枕戈待旦,一點風吹草動就會驚醒他。
因此,屋外剛傳來響動,沈逸便嚇得一個激靈跳起來。
他跑出門外,看到地上躺著奄奄一息的容山隱。
“阿隱?!”
沈逸頭疼不已。
“你他孃的不要半夜擅闖我寢房好不好?怪嚇人的!”
兩人說好了,沒有必要的情況,別在人前碰面,即便看到也要裝作素不相識。
哪知今日,容山隱忽然發瘋,這麼不管不顧找上他,也不怕謝獻放置在京中的爪牙發現。
不過,當沈逸去攙扶容山隱進屋的時候,他看到好友滿身都是血,暗暗心驚膽戰。
“究竟出了什麼事,能讓你這個深謀遠慮的老狐狸都亂了陣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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