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他一貫心狠手辣(第1/4 頁)
白清讓的一場鬧劇,敗了絕大多數賓客的興致。
不少還是單身的兒郎,遠遠看到了容家那位容貌昳麗的小表妹,還想著上前去攀交。
如今聽到容山隱面對舊友以及施恩過的前輩毫不留情,心裡記起這位刑部尚書的雷霆手段,又望而卻步。
他們不敢和容山隱肆意沾親帶故,若是日後負了他的表妹,也不知會有個什麼樣的死法。
人群中,容山隱身姿挺拔如劍,夜風深寒,捲起他寬大的衣袍,如仙鶴展翅,隨時可能從人間隱去。
神仙一樣的郎君,誰又能猜到他手上血跡斑斑,殺人無數呢?
沒多時,管事來喚容山隱:“容大人,謝相公請您上書房談話。”
“勞煩管事傳話,我這就來。”
身為謝獻的得意門生,容山隱自然要如一條狗一般隨叫隨到。
書房與外院相隔有一段距離,行至半路,忽然下起了細雨。地面的青石板被淋成了墨色,幾欲積水。
想起宴席設在露天的庭院,容山隱從他手中取來照明的燈,道:“下了雨,管事還是去給賓客們備傘,以免淋雨,吹風著涼吧。”
管事一想,是這個道理。
“大人自個兒上書房,沒事嗎?”
容山隱搖頭:“我與老師已經這般熟悉了,認得路的。”
“好嘞,那小人先去招待貴客們了。”
“管事慢走。”
容山隱望著連綿的雨幕。
他想,這樣一來,溫月應該不會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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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家書房。
門楣上掛了八卦鏡,屋裡的長案頂上,還掛了一塊寫著“寧靜致遠”四個蒼勁大字的長匾。
容山隱把提燈吹熄,放置門邊,又整理了一下衣袖上的褶皺。
儀容妥帖以後,他敲動書房門。
“進來。”
容山隱推門而入。
謝獻撩起眼皮,靜靜凝視他。
剛剛經歷一場舊友的苛責,容山隱卻依舊四平八穩,處事周全。也不知該說他心性極佳,還是當真薄情寡義。
謝獻喝了一口茶:“白家小子打發走了?”
“是。”容山隱躬身行禮。謝獻沒讓他坐下,他不會坐。
“你對我,可有怨?”
容山隱困惑地看了謝獻一眼:“學生為何會對恩師有怨言?”
“白尚書,你也認識的,於私處上說,他是個胸襟寬廣的好人。我讓你處置這些攔路虎,你會不會心生不滿?”
“學生明白,但學生能登到此等高位,都是依仗老師的恩典。而學生能為老師做的,不過毫釐。”容山隱的臉上泛起一絲柔情,“老師不嫌學生蠢笨,還肯重用學生,委以重任,我心裡很知足。”
謝獻想到此前誅鋤異己的髒事,每一樁都是他授命,而容山隱願意作為他的手上刃,代他去辦,心裡很滿意。他不會懷疑容山隱的忠心,畢竟他出了事,容山隱作為同夥幫兇,也要受到牽連。世上的人都惜命,誰又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想到這裡,謝獻的臉色好看很多。
他招招手,喊容山隱坐下。
“你該知道,白松此人,屢次與內閣、與我作對,少帝聽他講課,受他蠱惑,早晚要對謝氏一族下手。我等為了完成先帝遺願,輔佐少帝守好江山社稷,必須不擇手段,將這等諂媚君主的佞臣除去。”
容山隱點頭:“學生明白了,白尚書年邁……不堪受刑,羞憤自盡,終會死於刑部大獄中。”
謝獻用容山隱真是極為順手,不過幾句提點與敲打,他便明白了關鍵。
謝獻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容山隱辭別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