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行動(第4/4 頁)
鮮血被冬日的寒風吹落,滴到草上,立馬凝成了血霜。
今晚,她和那些守城的兵卒們商量過,他們會開一道側門,用於接應救下的失地遺民。
雖然她做的事微不足道,但好歹還是劫下了幾條人命。
溫月只顧著自己眼前要做的事,她不想那麼多長遠的、恢弘的收復失地計劃。
她能保下想救的人,這便夠了。
溫月的身後沒有追兵,她騎馬的速度也漸漸慢了下來。
抵達關隘前的城門,溫月鬆了一口氣。
她翻身下馬,手裡的匕首哐當落地。
她沒有去撿,踉踉蹌蹌朝前走。
城門早早關閉,溫月順著周校尉放下的繩梯,一步步爬上城牆。
繩梯截斷,城池固若金湯,今晚的計劃圓滿成功。
溫月總算放下心。
她肩上的傷還在滲血,可她穿的是一身黑色騎服,夜色幽冥,血與黑衣融為一體,根本看不清。
就在溫月要下樓的時候,她瞥見一旁站立著一個男人。
溫月偏頭,看了一眼,原來是容山隱。
她因受傷,視線有些模糊,看不清容山隱生病燒到緋紅的臉色。
“阿月。”容山隱喚她,語氣冰冷,“你今日出行太過莽撞了。”
他很後怕,怕她計劃不周全,怕她有危險,怕她回不來。
所以容山隱即使病重也在城牆上等,他等了一天一夜,受盡風吹雨打,任由病情加重。
可是,這些事,溫月統統不知。
溫月只顧著肩上的傷疤,她嫌容山隱聒噪。
她的內心深處,也有一股難言的憤懣與委屈,她險些死在夏人手裡了,險些出了事,險些回不來……雖然這一切都是溫月自作自受,是她一意孤行的結果,但她還是覺得難過。
她不能訴苦,因為容山隱一定會責怪。
她忍不住這些委屈的情緒,她咬緊牙關,開口。
“容山隱,你是不是擔心我毀了你的大事?放心,我沒有出錯,也沒留下什麼把柄,我帶出去的人,一個不剩,全須全尾回來了,沒有浪費雲州的兵力。”
“既然如此,你是不是可以放心了?”
“放了心的話,能不能快滾?我一看到你,心裡就很煩。”
溫月搡開容山隱,她沒有說身上的傷,沒有說遇到巴蘇的恐懼,她把所有心事深埋心裡,一步步下了臺階。
唯有容山隱被留在高聳的城牆上,他的頰骨緊繃,一言不發。
風捲起容山隱寬大的衣袍,侵入肌骨,他覺得好冷。
容山隱病得快要暈倒,卻不能再和溫月傾訴他的病情。
他只是、只是很想說一句,他真的沒有……溫月想的這麼壞。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