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家大人看著不老實(第1/2 頁)
次日,風和日麗。
溫月有早起練武的習慣,熹光剛照入雕花木窗,她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床上跳起來,盤腿打坐,調理氣息練功了。
然而就在這時,屋外忽然傳來鬆散凌亂的腳步。
溫月撩開眼皮望去,來者竟是烏泱泱一片人。
小姑娘心裡一個咯噔。
難不成是容山隱發覺她的身份,特地派出家中豢養的暗衛來緝拿她了?
這廝果然一如既往奸詐。
溫月斂目凝神,指尖微動,一柄匕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入她掌心,牢牢握住。
她屏息,靠近合得嚴絲合縫的房門前。
剛想開口,卻聽到白管事清了清嗓子,喚:“表姑娘,你醒了嗎?”
溫月警惕心起,眸中殺意漸重。
她問:“有事?”
“有!有!”白管事朝身後的儀仗隊揚了揚手,悄聲說:“照著爺教你們的,敲鑼打鼓吹起來!讓表姑娘感受到咱們容府的迎客之心,給予她賓至如歸的感覺!”
溫月自然沒明白這幫下人心裡打的小九九。
她以為白管事奉容山隱之命,特地攔了一幫人堵在她的閨房外面,設下天羅地網,只等著將她擒拿。
也是,容山隱多記仇的一個郎君,他慣愛隱忍。
幼時,容山隱待她也算和藹可親,然而一到下山就變了個嘴臉,聲稱同溫月的情誼都是謊話連篇。
容山隱本性就是涼薄的,是養不熟的白眼狼,自然懂得如何麻痺獵物再將其獵殺。
溫月記仇,手裡的匕首玩得飛起,五指翻動,利刃只剩下一道令人眼花繚亂的銀芒。
沒多時,屋外響起了鄉間辦白事酒才會吹的哀樂。
嗩吶與鑼鼓聲,不絕於耳,震耳欲聾。
溫月臉色沉下,她就知道,容山隱沒安好心!
竟然狂妄至此地步,還不等將她擒拿,就先用殯葬哀樂慶賀她的大難臨頭。
這是赤裸裸的挑釁!誰能忍?!
“啪嗒”一聲,溫月扣刀在懷,猛然拉開房門。
正要出招,白管事那一張諂媚的笑臉便湊了上來:“表姑娘,您醒了呀?!”
溫月虛與委蛇,冷淡地應:“是。”
她看了一眼白管事身後的儀仗隊,以及那一列捧著包子糕點的侍女。
溫月眉頭皺起,內心:好傢伙,連碑前供品都準備好了?今日可見真是她的死期。
白管事見溫月一臉困惑,內心嘟囔,表姑娘這是什麼反應?難不成今日的歡迎會置辦得太隆重、太別開生面了。
他忙揮手:“停停停!”
樂聲戛然而止。
溫月誇讚:“這曲兒吹得不錯。我三舅姥爺去世的時候,靈堂就這麼吹的,有那味兒了。”
吹嗩吶的小夥計一拍腦門站出來:“是吧姑娘?!小人可是咱們十里八鄉吹嗩吶最厲害的,您要是喜歡,小人再給您亮一手,什麼《東村寡婦》、《狐狸情郎》,小人都略懂一二!”
小夥計一心想上位,在容府裡爭得一席之地,啥花招都往外使。
白管事見人邀功邀到自家頭上,臉都綠了。
他擠兌開小夥計,朝溫月點頭哈腰:“表姑娘別聽他胡說八道!您剛睡醒,餓了吧?小的給您準備了羊肉包子、蟹黃包子、炸油鬼,您要是不愛吃啊,還有桂花糕、蓮蓉餅,都成。”
溫月後知後覺地問:“你們不是來拿我下大獄的?”
白管事也懵啊,他和溫月面面相覷:“小、小的吃了熊心豹子膽麼?敢緝拿您?”
他不得被容山隱扒皮了!
溫月這才回過魂來,敢情他們不是來對付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