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明爭暗鬥宰臣謀(二)(第1/2 頁)
朱載坖又不傻,這次京察,嚴黨、徐黨、李默可都是磨刀霍霍,自己介入去幹什麼?自己講官們也不參與京察,汪道昆等人還夠不上京察的門檻。
唐順之作為在外的督撫,當然有參加京察的義務,但是唐順之剛剛立下大功,應該不會有人這麼不長眼去動他的,再說了,唐順之好歹也是朱載坖的人,誰這麼無聊去彈劾他。
不過不參與京察,並不意味著不能吃瓜,徐階、嚴嵩都是一等一的權謀高手,坐看高手過招,這多是一件美事啊。還可以學習經驗,增長見識。
朱載坖問道:“諸位以為,這次京察,還有哪位大員會落馬?”
看著朱載坖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幾位講官不禁莞爾,朱載坖畢竟還是有幾分少年心性。高拱於是說道:“殿下,京中的大員,恐怕不會再有什麼變動了。”
李春芳等人也是這個意思,原因很簡單,京察還未開始,原工部尚書歐陽必進、吏部文選司郎中陸光祖就已經倒下了,還有一位左都御史屠僑病死在任上,要是再拿下幾個部堂高官,恐怕會影響朝堂的穩定,這對於嘉靖來說是不能允許的。
嘉靖一向的基本原則就是,你們可以鬥,但是血不要濺到我身上,也不要影響我修玄,而朝堂的混亂勢必會影響嘉靖,這是嘉靖所不能容忍的。
況且京察對於部堂級的高官來說,本就是個過場罷了。按照京察制度,四品以上及翰林院學士,例該自陳;其餘各衙 門堂上五品及所屬五品以下等官,合照節年事例,本部會同都察院並該衙門堂上官考察, 分別奏請定奪。也就是說,四品以上官員及翰林學士,透過向皇帝上呈自陳疏,靜候皇帝的聖斷的形式來完成京察程式。
說白了,他們的去留,是牢牢掌握在嘉靖手中的,而且嘉靖作為大權在握的皇帝,要處置大臣,根本不用等到京察的時候,雖然按照慣例,每次京察,例當去其一二以昭聖主之威福,但是不難發現,自陳的官員眾多,而因自陳所去的官員則甚少,說白了對於大員們來說,京察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
其實在京察中,徐階是極為不利的,因為徐黨的門徒多是御史言官和六部的中下級官吏,而京察的威力在這幫官員身上那是展現無遺,尤其是在嚴黨的鄢懋卿擔任右都御史署院事的情況下,鄢懋卿算是拿到了尚方寶劍,這幫御史的小命就捏在鄢懋卿的手中。
別看平時這幫言官和瘋狗一樣,沒有誰不敢咬,都御史被他們彈劾的多了,但是京察的時候,都御史的一句考語就可以決定他們的仕途。所以現在除了個別鐵頭娃之外,這幫御史言官們先都低調的緊了。
朱載坖不禁有些失望,說道:“既沒有什麼,那這京察豈不是成了走過場。”
高拱一臉高深的訊息,彷彿在說,小夥子還是太年輕了。李春芳笑著說道:“殿下,在京的部堂不動,可不意味著,部堂大員不動了。”
朱載坖當然明白李春芳的意思,那就是外放的這些督撫唄,朱載坖忽然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薊遼總督王忬,這位可以算得上嚴閣老的眼中釘了,之前王忬、王世貞父子就已經把嚴嵩給得罪狠了,而王忬擔任薊遼總督後,更是對嚴嵩不滿,認為自己專閫一方,嚴嵩奈他不得。
王忬在薊州,常常召集當地的文人宴會,對客彈指,言嚴嵩父子貪橫,將敗國事,他與沈煉也關係密切,經常與他唱和,這些也使得嚴嵩對他極為怨恨,所以朱載坖覺得,嚴嵩藉此次京察之手,修理王忬的可能性很大,朱載坖將自己的看法告訴講官們。
李春芳笑笑說道:“殿下的看法不可謂錯,但是殿下想過沒有,王忬、王世貞父子,與嚴嵩、嚴世蕃父子之積怨,天下皆知,一旦嚴閣老藉此機會對於王忬,天下皆知其冤也。陛下未必肯遂嚴閣老之意。”
朱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