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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妤最近也有在研究如何照顧小孩。她自認翻閱了不少學習資料,可遠不及林奢譯寫得這般認真和細緻。
況且他班裡不止一個孩子,那可是二十幾倍的工作量。
聯想到這一層面,施妤再投向林奢譯的眼神,不由從同情進化成了由衷敬佩:拿最少的錢,幹最多的活兒。這是何等任勞任怨、無私的付出啊!
不過,林奢譯不覺得自個吃了虧。
間或他的手機響了,他還在實時的回覆著各種訊息。
過年期間,家長們的詢問少了,小朋友們層出不窮的新年祝福多了起來。施妤陪著林奢譯,耐心聽足了60秒的語音,奶腔奶調的祝福語,撒嬌似的「老師我想你」,不經意間,她在視訊通話裡露了臉,還喜提了「我最喜歡的老師的最喜歡的女的朋友」的奇怪稱號……
施妤聽著有趣。
時常被逗得樂不可支。
這其實也讓她有種感覺,幼兒園裡,不僅僅是一份冷冰冰的「工作」。關乎天真爛漫、熱情洋溢的孩子,所有涉及感情和愛的付出、交換、表達,都絕非金錢能衡量的。
美好的假期總是稍縱即逝。
某天飯後,施妤掐指一算,突然驚覺所剩的時間不多了。她燙眼睛般,抗拒地說她看不懂數字了。知遙幫她按亮了手機,瞅了會兒,貼心地提醒她:「沒錯,姨姨。後天就要開學了。」
施妤說:「我不同意。」
她還說,怎麼也要抓緊假期最後的小尾巴,出去玩一次!
施妤負責提議,知遙負責同意,林奢譯負責計劃此次出行的路線,和目的地。
但林奢譯抿了抿唇,有些為難地別開了眼:「我得回一趟h市。」他解釋說要回去拿一些身份資料。明天一早走,當天能打個來回。
施妤說:「哦。」
畢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要以可惡的工作為重。
林奢譯替兩人提前購買了門票,準備了零食飲料,放後備箱裡。施妤獨自帶著知遙,頭也不回地朝遊樂場的方向駛去。
她一路上跟知遙碎碎念:「他在家裡整整寫了六天報告欸!」
知遙說:「是兩天。」
「他寫完了三本筆記!」
知遙說:「是兩本。」
小林老師還有冊平時就在用的記事本。
「他變了,」施妤痛心疾首地指控,「他以前都是以我為中心,凡事優先考慮我。但這次他竟然不願意和我一起出來玩!他把工作看得比我重!」搶在知遙開口前,施妤義正言辭地提醒她,「遙遙,你需要注意,姨姨現在很傷心。」
知遙把原本要說的話吞進了肚子裡。
在經過深思熟慮之後,她終於附和地指責說:「林老師,壞壞!」
「是吧是吧,」施妤一錘定音,「所以我們不去遊樂場了,去討伐林老師!」她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才能完整地說出這句話來,「去h市。」
那個十幾年都沒有再回去過的地方,原本以為已經被遺忘了的地址。
但當施妤點開導航的介面,街道和小區的名稱立刻自動浮現在了她的腦海里。恍如昨昔,彷彿她不過是外出遊玩了一圈兒,現在要回家了。
s市到h市的車程大約三四個小時。
對於曾經的她而言,是漫長的、足夠徹底逃離林奢譯,擺脫一切的距離。對於現在的她來說,直行,右轉,車輛駛入小區所在的街道,道路兩旁的風景卻是全然變了。中間隔著飛速閃過的十幾年時間,所謂的物是人非,消弭殆盡。
一切都不復存在了。
一切似乎也都能重新開始。
外地掛牌的車輛,在小區的門口被保安攔了下來。
即便施妤能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