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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妤為此還嘲笑過他。
但他現在哄孩子的手法可嫻熟了呢。
施妤喝著水,潤潤嗓子,在心裡腹誹。她眼神左瞄右望,不敢看向林奢譯。她知道林奢譯在看她, 看上一會兒,他伸手, 還幫她擦掉了她眼角殘留的一點眼淚。
施妤不由抬眸。
彼此對視一眼,都沒說話。
於是施妤抬手,也摸了摸林奢譯泛紅的眼尾。
他好像也哭了,但不明顯。
手指沾了點濕潤的感覺,施妤心裡一軟,不由又安撫地摸了摸他的臉。他膚色隨了林阿姨,是種常年不見光的冷白色,只在臉頰處有一抹清淡的水紅。看起來無辜,又似乎很天真,叫囂著「快來欺負我」的柔生模樣。
施妤的掌心溫熱。
林奢譯便在她掌心蹭了蹭。
他眼睫烏黑,微笑了笑,有點羞澀,有點剋制的開心。
於是等兩人出餐館時,不知怎麼地,就牽上了手。
可能是林奢譯強忍著可能會被討厭的不安,主動牽的施妤,也可能是兩人靠得太近,手指打結,也可能是施妤主動牽的林老師。
她牽著她從幼兒園裡誘/拐出來的大朋友,到點了,天色暗了,她本著負責任的態度,得是要把他送回幼兒園了。
從餐館走到幼兒園門前。
林奢譯從來沒覺得這條路如此短過,他有些後悔為什麼沒選再遠些的一家店。他不自覺地握緊了施妤的手,救助似的,可憐地看著她。
施妤勉為其難地提議:「我們再逛逛?」
林奢譯忙點頭:「好。」
但在隆冬深夜裡,臨街的店鋪早早歇了息,徒有路上隔三差五的昏黃路燈,與樹葉掉光,只剩下禿禿枝丫的行道樹為伴。
哪有什麼好逛的呢。
一陣陡峭的寒風颳過,捲起枯敗的殘葉,也吹揚了施妤的長髮。
施妤有點凍耳朵。
林奢譯便幫她把羽絨服上的帽子戴上。他眉目溫柔,還把她露出來的頭髮,仔細地塞進帽子裡。然後扯了扯帽繩,在她下巴尖上打了個蝴蝶結。
這一瞬間,施妤感覺她在他心目中,可能只有五歲。
施妤推開了林奢譯的手。
她覺得彆扭,掙扎地,還把蝴蝶結也拉開了。她支吾地說:「這樣就行。」她說話間,呼吸出一片細白的霧氣。
於是等再一陣寒風颳過的時候,不止把霧氣吹散了,還把她虛虛戴著的帽子也吹掉了。施妤再戴上,被吹掉,再戴上。
林奢譯積極地幫她捂著耳朵。
他有點高興,說:「這樣就吹不掉了。」
施妤心裡平衡一點了,她覺得林奢譯現在也就三歲。
即使再黏糊,路上也根本沒有這樣走路的人吧!
他還能幫她捂一路不成。
最後施妤和林奢譯一人系一個帽子,兩個人在寒風中,繞著幼兒園前的街道轉了兩圈。林奢譯戀戀不捨地,還盛情邀請施妤去逛一逛幼兒園的小操場。
被施妤拒絕了。
林奢譯只好送施妤到了車邊。
臨上車前,施妤平復好了心情,跟他講說:「我還記得崔奶奶。」
崔家一雙兒女都在外地工作,只有節假日才會回來看望老人。而每逢崔奶奶收了孩子們孝敬的禮物,她捨不得多吃,都會留給施妤和林奢譯一份。
她常笑著說,她年紀大了,好東西要給正在長身體的小朋友吃。
施妤努力地想把話說清楚。
林奢譯沒有錯,有關於崔奶奶的記憶,對她來說其實也是美好的。
除去原生家庭帶給他們的不幸、影響,她和林奢譯相處的每一天,春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