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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永遠不會理解那種絕望?哼……可體會得到過的你,又何曾懂過連失去的機會都不被獲予的無奈?”
碎星遙看了看被掙脫的手,嗤笑一聲。銀眸漾起寒星般的光,冰冷而幽靜。暗啞的嗓音近乎自語,卻使一旁始終注意著他們的小狐狸和兔子聽得真切。
兔子靜靜地瞧著碎星遙,似有同病相憐之感。他正想開口說兩句,不巧瞥見小狐狸的眼光一直滯留在那抹紅色的身影上。兔子順著她的眼光看去,發現葬謙循手足無措的安慰著衛青,神色間盡是單純憨態,就像面朝璀璨日光的向日葵,擁有著他們不曾攜帶的明亮色彩。
小狐狸突語著,似乎也是在喃喃自語。“一無所有雖然痛苦,可得到又失去也痛苦。但最令人悲哀的是一直以為‘我’得到過,可到頭來卻發現自己從未擁有。”
朗朗的陽光下,我們都認為自己是最悲慘的一個。誰都無法感同身受誰的苦,可是我們同樣苦惱著,為各自不同的命運。這些本依尋不同軌跡的命運,由黑狐而緣起,由黑狐而結束,最終迎來的是無以避免的撞擊和爭奪。
碎星遙看向那笑燦如花的少女,陽光侵略不了她的發與瞳,黑色是她唯一的色彩,可這顏色卻又如此惹人注目和貪望。碎星遙有種預感,那是種近乎歇斯底里的臆測感覺——
有一天,命運與命運的軌跡會交疊於一點。他們彼此將磨擦出如火花般絢爛即滅的一刻……
為獨立於那一點。
為獨佔於那一點光。
沉緩的暗色使銀眸變得無神,碎星遙嘴邊的笑靨卻分明是啼笑皆非之意。他也覺得這種直覺非常可笑,可那突如其來的感覺卻又如此的……
猛!烈!
蟄伏於心中的獸不由隨著那抹澄澈平靜的笑,微微掀起陰狡的怖人眼眸。碎星遙搖搖頭再往她看去,不禁看得出神。午後的陽光一絲一縷的照射於烏木般的發,用淡黃透明的薄紗把她緊緊包裹住。陰影無聲無息的在蒼白的肌膚裡蔓延出疏冷。她的唇邊勾勒著淡柔的弧線,似是享受光的給予,懶懶的,隨性的,又份外妖嬈的拒絕光芒賜予的改變。
她激動的向葬謙循宣稱的話語,她漠然的對他們描述的言談。碎星遙一陣失神,隨後,慢慢的調轉視線。唇邊,漾起玩味般的痞笑。優雅,迷人,卻又帶著慣有的冷淡,以及仿若玩味般的輕嘲。
黑暗裡,不曾有人到訪的心中。那隻獸的眼睛再次合上。這次,是緊緊的閉著。碎星遙站在光裡,可他卻宛如看見幽暗的房間裡那閉目休憩的獸。他知道,它沉沉的睡去了。他但願它再也不要醒來,他僅僅只想做局外人。朝起夕落,他一直、一直空守著那些快要失掉的感覺,忍受寂寞的啃食,只為……做一名旁觀者,便覺此生,足已。
揮去心頭那細微的情緒,很簡單。碎星遙若無其事的再看那一臉明媚的少女,卻又敏銳的察覺那些如塵埃般渺小的情緒多出了些許。只是很輕微的增加卻令他極為心驚和不安,曾有的預感仿若蟲子般啃食著心頭,奇異的酥癢難耐。銀眸輕輕閉上,他的頭腦明明非常清醒,可心間的某部分卻像是遺失了。這種感覺,很危險,也很不好,更不是他該有的。
把她當做普通的紅顏知己對待便好,他一定不能和她有瓜葛。碎星遙,是這麼想的。
等事情結束後,他一定要儘早離得她遠遠的,趁靈魂還沒有背叛自己時。碎星遙,是這麼決定的。
睜開眼,笑靨,變得不自然。
黑眸在此時莫明的望著他,含帶有一絲溫意的關懷。碎星遙匆匆別開眼,幾乎,狼狽。
她對誰都是如此。她和你,是同一類人。擅長偽裝,不願被世俗負累。關懷,不過是掩飾心靈貧瘠的、表面的……現象。可笑的是竟有一群傻瓜願為這偽裝的溫柔而放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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