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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前頭的掌櫃來回說,“少爺,外頭有一位姓羅的,來問咱們可收蘇記的券子。”
“什麼?”廣公子一怔,忙起身,“在哪裡?”
掌櫃的往外頭一指,“就在大堂裡呢。”
廣公子將簾子挑開一條細縫往外瞧,見一個年歲三十來歲的男子,立在櫃檯外頭左顧右看,看他衣著尚可,氣質也不似普通人家兒,便問,“他可說了他是哪裡人?有多少券子要當?”
掌櫃的搖頭,“不曾說,他只來問問咱們可收,給價兒幾何。看樣子不象今兒就當,似是先來問價兒探路地。”
廣記入股做毯子的事兒,府中只有少數幾個得力地掌櫃知道,這杭州府因蘇記在此,故而瞞著杭州分號地掌櫃。廣公子立著想了半日,“你先與他說,就說當家的今兒不在,讓他明兒再來。”
掌櫃的明瞭,應了一聲,到外面與那人說。
廣公子在簾後瞧那位姓羅地登時滿面失望之色,怔立在鋪中半晌,方嘆了一聲轉身走了。
自簾後踱出來,轉過櫃檯到門口,側望那人坐上停在路邊的馬車,一徑往東去了。他忙叫一個小夥計過來,與他道,“跟著那車,看看去哪裡。”
小夥計應了一聲,撥腿跑著跟了上去。
掌櫃的跟著廣公子回到帳房,因悄問,“少爺,這人有何不妥麼?”
廣公子一笑,“倒不是這人不妥。而是前兒我遇著蘇記的同鄉,都說他家才發起來沒幾年,面兒上生意紅火,實則是個虛架子。”說著又將那日遇到蘇瑾與陸仲晗的事兒說了。
“他家女兒女婿先前確是往咱們這裡來的,被那姓汪的說破,立時又改了口。今兒突地又有人來問收不收當他家的券子,這幾宗事兒攏在一處,你如何想?”
掌櫃的神情一震,“這麼說,蘇記確如他同鄉所言,是個虛架子。如今要當券子,為的是攏本錢?”
廣公子微微點頭,“前後一照應,倒也不差。”
掌櫃的略作思量笑道,“要說這蘇記的毯子在杭州城確是極受大戶人家喜愛地。這杭州城的當鋪,也都眼紅,無奈他家早先不發行券子,明知有利頭幹吃不著的,都著急呢如今他們即有此意,少爺,咱們藉機收一筆如何?”
說著一頓,又笑,“這蘇記雖然根底淺些,家業難道沒有十萬兩的銀子?”
廣公子微微一笑,“旁的不知,我聽那汪兄說,蘇家老爺出海純掙回三四萬兩的銀子呢。這個數確是實的。”
掌櫃的笑得愈發開懷,“這就是了。咱們便是折價兒三成吃進他的貨,這邊一轉手就掙三四兩。若咱們吃的多,毯子價兒豈不由著咱們來定?到時二十兩一張,怕也賣得。”
廣公子聞言眼睛一亮,是了,他怎沒想到這一層?若整個杭州城都是他家的毯子,到時賣多少銀子一張,豈不是他說了算?連帶盛記出產的那些,一張也可提價四五兩銀子,哪裡如現在這般,為了打市場,倒平著價兒往外賣。幹出力,不掙銀子
站起身子往外走,“且等那夥計回來你問問他。”說罷便出了鋪子往青衣巷奔去。
掌櫃得曉得他大約去尋那位汪兄說話兒,頭一回對自家公子逛青樓,打心底裡支援。
羅掌櫃自廣記出來,按計劃又去了離廣記不遠的金滿堂。
不想,他才剛問得一句,那家的掌櫃熱情得嚇人,連連將他往裡頭讓,殷勤備至地親手奉了茶,問他要當多少。
羅掌櫃哭笑不得,但做戲也要做全套,仍裝作主家只是叫他來問問能給價兒幾何,得了準信兒,方能盤算自家出售多少。
因又悄笑道,“這是我家要擴大在忻州的坊子,一時銀錢不湊手,我們東家和東家小姐都不喜歡麻煩親朋,故而才想出這麼個主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