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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高升,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即便不能立時借力,有這份情誼在,指不定哪一日能用得上。而高升必不可少的因素,便是銀錢。
想通這個,胡師爺突然變得無比積級,在陸仲晗將放告日收來的狀子處理近半時,他終於將這事兒想清楚了,前去簽押房面見陸仲晗,“見過縣尊”
陸仲晗自公案後微微欠了欠身子,“先生有何事?”
當值衙役上了茶來,退下去。胡師爺笑道,“前兩日縣尊所提之事,學生此時有了眉目,故來與縣尊商議。”
陸仲晗笑了笑,“這樣快?”
早先二人議時,重點議以何名目,以及是否發榜文等問題,倒沒提胡師爺所想之事。
胡師爺笑道,“以何名目辦此事,學生尚未想周全。不過,此乃好事,亦非巧立名目收取銀錢,倒不須多費心思。我倒是想到另一事,特來與縣尊商議。”
陸仲晗微微點頭,示意他說下去。
胡師爺喝了口茶道,“今日也巧,正值羨餘庫核對帳目,學生見尚餘近千兩銀子……”說著他頓了頓,看向陸仲晗。
若說師爺與長官的關係,實則十分微妙。自官場的角度來看,是從屬關係,師爺從屬於長官。從私人角度而言,又是師生關係,當時聘這二位時,如同拜西席,須設案擺酒,送聘銀。當然,彼時聘銀極少,不過五六兩即可。
可這並不代表師爺的束脩每年只這麼點。事實上他們的束脩遠遠比陸仲晗這個縣尊大人的年俸要高得多。刑名師爺每年至少八百兩,錢糧師爺亦如此。
他們的束脩便來源於“羨餘庫”,不過這些束脩在師爺聘期結束時才會完全支付他們,這是慣例。
這羨餘庫若讓蘇瑾來翻譯,那便是州縣衙門的小金庫,再註解的話,便是合法的小金庫。
衙門收稅銀之後,將小塊銀子傾鑄成標準大銀錠時會發生損耗,因而稅銀充許一定的程度的折損,折損下來的銀子便叫“火耗”。“羨餘”則是運輸糧食時發生的損耗,這兩項是“羨餘庫”的主要收入來源。
而朝廷各地方衙門已經認可了這種小金庫的存在。因為大明朝並沒有專門的辦公費一說,離了“羨餘庫”,衙門幾乎無法正常運轉。
當然,這庫中,不止有師爺束脩,其中很大的一部分是歸掌印堂官所有。這也是多少年來的慣例,崇禎二十七年,朝廷還曾議過火耗取多少算清官的問題。後來得出一個數字,能做得百中只取一者,便是清官。這結論居然得到崇禎帝的認可。
不過近二十年過去,百中取一大約早被忘到腦後。
胡師爺見陸仲晗並未接話,便接著道,“學生是想,夫人的坊子雖已初具規模,若想短時間內做到如大人所言,帶民生財卻是不易。……現今庫中銀錢雖不多,不過,因秋賦將至,屆時,或可有三千兩左右。雖仍是杯水車薪,不過有了這些銀子,坊中週轉快些,大人的設想也能早一日實現。”
陸仲晗聽完他的話,倒沒表現出詫異神色。只是沉思一會兒,點頭,“先生費心了。”
早衙散後,陸仲晗回到後衙,蘇瑾正抱著那本書看得起勁兒,連他進來也沒發現。這與往日截然不同的待遇,讓陸仲晗無聲的笑起來,一腳踏在書房門口,“莫不是在過河拆橋麼?”
蘇瑾彈跳起來,笑道,“我過了什麼的河,又拆了誰的橋?”
陸仲晗指指自己,“拆本官這座橋”
蘇瑾笑起來,“夫君是天。我可沒膽子把天給捅破了”
陸仲晗一臉不信。
二人調笑兩句,他探頭掃過書封,依舊是那一本書,看樣子,又重頭看起,笑道,“看得這樣認真,莫不是想與我做幕僚麼?”
蘇瑾將書晃了晃,笑嘻嘻地道,“是。我若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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