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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媽媽說,姑爺和小姐離多聚少,叫她們有些眼色,沒事別在眼前晃悠著。香草和小秀又笑了下,齊聲應是,轉身退了出去,順手將房門帶上。
蘇瑾雖不知葉媽媽有這樣的交待,亦不想在這難得相聚的時間裡有人來打擾。親自端著水盆進了內室,在盆架上放好,走近他替他解官服,輕笑,“下午還有事麼?”
陸仲晗微微點頭,安靜地坐著任她忙碌,含笑看她忙碌。帶著些無奈,“嗯,拜鬼神。”
“啊?”蘇瑾驚了一下,將官服搭在衣架之上,擰了巾帕遞給他,“規矩還真多。到哪裡去拜?”
“衙門”陸仲晗看了她一眼,笑嘆,“這些皆是多少年的舊例慣例了。倒不好執意要改了它。”
蘇瑾無語,在衙門裡拜鬼神……不過他說的對,新官上任,一舉一動皆被格外注目。有些無傷大雅的事,最好維持原樣。舊例慣例說白了,便是這些人早已習以為常的東西。突然被人打破,哪怕這人比自己官位高,行動上反抗不得,心裡也會不舒服的。
笑著點頭,“嗯,這倒是。有些事值得改,有些事麼,不值得。隨大流便好。”
“哦?”陸仲晗有些詫異,挑眉笑,“哪些事值得,哪些事不值得?”
蘇瑾笑著擰了巾帕遞給他,“這我怎麼知道?你必是自有主意”
陸仲晗接過巾帕,笑了下,“若說主意,現下亦無。”
蘇瑾將帕子接過來,笑道,“才剛上升哪裡來的主意?不都說麼,沒有調查,沒有發言權。”
陸仲晗再次挑眉。他自問有些事情,思慮得已周全深遠,但面對這樣陌生而從未涉步的領域,仍然千頭萬緒理不清,且有些惴惴然,但她卻似波瀾不驚胸有成竹的樣子。雙手的撐在床沿上,打量著她。
蘇瑾將水盆端到外面,進來看見他這副模樣,笑,“看什麼?”
陸仲晗微微搖頭,突地想起一事,起身到他自京中帶來的箱籠裡,翻找一會兒,取出個杏色絹帕包裹的物件,招手叫她近前,“來,與你看樣東西。”
“是什麼?”蘇瑾好奇的走近,在他身側坐了下來。
陸仲晗笑了笑,將手中的絹布一層一層揭開。蘇瑾看這絹布似是放了有些年頭了,不覺更加好奇,睜大眼睛盯著。
挑開最後一層,一對碧玉鐲子赫然在眼前。這鐲子一半兒潤白,一半碧綠,上面雕刻著繁複的花紋,在碧綠的那頭,卻是一個突起的鳥頭形狀。
陸仲晗將鐲子輕放在床上,取了一隻,拉過她的手,往上面戴,“這是母親叫我捎與你的。這對鴛鴦玉鐲乃是她的陪嫁之物。喜歡麼?”
蘇瑾一怔,婆婆麼?心頭突然浮上絲絲暖意,笑著拂了拂套在手腕上的鐲子,點頭,“喜歡。很喜歡。”
陸仲晗伸手取了另一隻與她戴上,將雙手執在一處,左右端詳,輕笑,“喜歡便好。這可是母親的珍愛,現送了你,可見有多喜歡你。”
蘇瑾因這話而笑了,倒不是全信他的話,而他的聰明。雖然她不該懷疑陸三夫人送鐲子的真正心意,可兩個素不相識的人,還沒見過一面,能有多喜歡對方?況且婆媳麼,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可算是天敵了。
這鐲子說不得是她因看兒子的面子而送她的見面禮。
但她依然心存感激。
說到此處,她想一事,“你回鄉時,可與家人置了禮物麼?”因他來去匆匆,蘇瑾等他走了之後,才想起這事來。
“嗯。每人皆有份,不消擔心。”陸仲晗笑了笑。
蘇瑾撥弄著手上的玉鐲子,想了一會兒,又笑道,“最近坊子裡來了一批上好的細羊絨,我已叫人染色,想織個新花樣的毯子,到時將織出來的第一張,叫人送到徽州如何?”
陸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