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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眉飛色舞,“他不光不介紹咱鄉的經驗,反倒批評起領導來,把整個會快搞成批鬥會了。說什麼信訪工作做不好,關鍵是一把手沒當好,還說什麼,抓好信訪工作不能光靠信訪幹部。他講的時候,我看洪書記臉青一塊紫一塊。您多虧沒去,去了臉往哪擱?最後洪書記上臺握手的時候,很批了他一陣子——我覺得洪書記生他的氣倒沒啥,關鍵怕生您的氣,我怕他誤認為是您指使他這麼辦的。”
新潮氣得緊攥拳頭,嘴裡直吹氣。“這個新潮越來越不像話了!這麼大場合的發言還敢隨意發揮,他以為他是演講家!”
“他發言的時候還表揚尚德鎮的陳思齊多麼重視信訪工作,說尚德鎮的信訪工作是最好的。我看這純粹是屁話,人家廣告都說沒有最好只有更好,尚德鎮的信訪工作怎麼就成最好了?他有資格下這個結論嗎?他以為他是縣委書記!”
“他還說什麼了?” 新潮從抽屜裡摸出一隻煙,在桌子上彈了彈。劉強根見狀立即從口袋裡掏出火機,把煙給新潮點著,但卻一時找不到菸灰缸。新潮平時不抽菸,只有在盛怒的時候才會抽菸,所以平時沒誰考慮他吸菸配套工具問題,也很少有人給他準備,可他自己抽屜裡永遠都擱著一盒隨時準備表達憤怒的煙。
劉強根總算找到了個可以權作菸灰缸的東西,小心地放在新潮面前。“還說了很多,我都記不清了。”說到這裡劉強根想起新潮曾讓他錄音的事,明知音沒有錄好,怕新潮提及,趕快岔開話題,“走的時候我還看到陳思齊在門口等他,讓他坐車回去。他說他坐老婆的車來的,一會和老婆一塊回。陳思齊走了之後,楊百家又讓我和他一塊到縣醫院去,說差點出大事,我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到底是啥藥,就沒跟他去。”劉強根看了看新潮,見新潮正在沉思,“新書記,您說他該不會與陳思齊合夥對付您吧?”
新潮愣了一下,“什麼意思?”
劉強根詭秘地一笑,“您想想,您和陳思齊都是縣領導班子人選,這次陳思齊放著自己鎮上的信訪員不推薦,卻莫名其妙地推薦楊百家當優秀,楊百家作報告時又對陳思齊大吹大擂,這是典型的軟廣告,您不認為這裡面有啥文章?”看了看名言錄,“他們不會是明修錢(棧)道,暗渡陳倉吧?”
第十章 臨場發揮(5)
經劉強根這麼一點撥,新潮彷彿明白了什麼,但沒有說話。劉強根看了一眼新潮,發現他對這個話題並無多少興趣,於是說:“我雖然沒選上優秀,可我也寫了一份發言稿,我覺得比他的強得多,您沒事的時候給我指點指點,也算是一份思想彙報。”劉強根說著,把發言稿拿出來,雙手輕輕地放在了新潮面前。
新潮沒有理會劉強根,而是撥電話。
陳萍已經脫離了危險,大夫說中毒並不嚴重,留院觀察一天就可以出院。陳萍是大新鄉大觀村村民,兩年前,陳萍的女兒在大新鄉駐地大新村打工,和另外幾個女孩一起租住村民金滿屋的房子,後來因房租問題與金滿屋發生口角,金滿屋辱罵她在房子裡養男人,要把她趕出去,女孩一氣之下在租住的房間裡自殺身亡。事情發生後,陳萍向金滿屋索取賠償,金滿屋聲稱事不關己,一分錢不給,陳萍堅持停屍出租房。最後大新村和大觀村兩村村委會領匯出面協調,兩傢俬了,並立了協議,金滿屋補償陳萍5萬元。當陳萍將女兒的屍體處理完後,金滿屋一抹屁股不認帳了。陳萍將金滿屋告上法庭,官司贏了,但金滿屋拒不拿錢,陳萍申請強制執行。法院查遍了金滿屋的所有存款帳戶,才發現他這名字實在名不符實,只查到了十八塊五毛錢,陳萍要執行金滿屋居住的房子,法院以無房產證、無法證明是金滿屋的房子為由拒不執行。陳萍死了女兒,又拿不到錢,覺得冤枉,到處上訪。她到鄉法庭找過無數次,也找過新潮,起初都讓她耐心等待,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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