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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英眨了眨眼並不是很明白。
三娘也不多解釋,只道:“老夫人只要知道依李嬤嬤的性子可能會做出什麼事就夠了,至於她到底做沒做並不在我們的考慮範圍。”
三娘在繡架旁坐下,又拿著針繡了兩針。
“至於你說她是大老爺的乳孃,這從前確實也是她橫行內院的依仗,但是這優勢只是在府中其他僕婦面前的。而這種‘優勢’到了老夫人面前,卻可能成為她致命的錯處。”
“何以至此?王家一直是以孝道……”白英說著說著卻突然住了,震驚地睜大了雙眼。
三娘抬眼看了白英一眼,微微一笑。
“這個‘孝’字可不是誰都能消受的起的!在老夫人眼裡當的起他嫡長子以長輩相待的從來就不可能有李嬤嬤這一號人。”孫氏可是最注重嫡庶尊卑的封建老太太。
“況且祖母她讓李嬤嬤代她指點大伯母管理內院,並不想看著李嬤嬤與秋衡院太親近。”本來李嬤嬤就是她用來牽制金氏的,如果李嬤嬤與秋衡院連成一氣那麼孫氏不就等與被架空了麼?
孫氏自已故太夫人陸世去世後長達幾十年的婆媳鬥爭終於以她的勝利告終,對於權利的掌控孫氏可以說已經到了一種偏執的地步。雖說她這幾年表面上看著是不管事了,更注重於養生方面,不願太為家事勞心,但是這種放權是以整個內院都在她的掌控下為前提的。
白英本就聰慧,被三娘一點撥已是明白了七分,心中對三娘也更是信服。
兩人正說著話,外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三娘便又專心繡起字來。
“自從女先生走後,學業便一直荒廢著。聽說大伯母正在尋新的先生,卻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到。”王家的女孩子以前是跟著一個女先生學習識字吟詩,琴棋書畫。只是這女先生在今年春末的時候因事回了家鄉,王家的小姐們這兩個月來便一直是在各自的院中自己看書練字。至於繡活,像王家這樣的家族各房之中都不乏繡技出色的丫鬟嬤嬤,因此也都是在自己院中學的。三娘這兩個月來每日的活動只限於請安、看書、練字、繡花,竟有些懷念剛來那幾個月的日子。
“聽說大夫人已經譴人去京城裡尋了。小姐學問這麼好,且自先生走後也一直不曾離書,定不至於荒廢的。”
簾子一掀,白芷端著一個青花纏枝蓮花卉紋大蓋碗進了來。
“小姐,奴婢去廚房取了一碗冰鎮酸梅湯,走了這一路涼得剛剛好,你用一些吧。”
三娘瞧著她額上細細的汗珠,讓她把碗放下擦擦汗。
“去取幾個小碗來,分著喝了吧,我喝不了這麼一大碗。”三娘吩咐白英道。
白英應聲下去了。
三娘讓白芷做在小杌子上歇會兒,自己繼續研究針線。心中卻是想著自己對白芷的態度。白芷與白英都是她的二等丫頭,王家的小姐們沒有一等丫頭,因此這些二等的與一等的丫頭也沒有差別。
白芷溫柔順從,性子甚至比白英還要好一些,三娘卻從來不把一些隱秘的事情交給她去辦。白芷是柳氏指派過來的人,家中有一個寡母和一個幼弟在莊子上。像這樣一個順從的性子,還有明顯的把柄捏在了柳氏的手上,三娘不是不想而是不敢用她。雖說白芷現在看著也不像柳氏刻意安排來的眼線,但是以後可能會成為柳氏打進荷風院的突破口。
三娘與孫氏不可能出現不死不休的局面,但是因為有王璟的存在將來與柳氏之間局面就說不定了,看著父親這位平妻在她母親趙氏死後以雷厲手段打發了她跟前所有的隨侍之人就知道了,這個女人絕不會是一個省油的燈。
這樣想著白英已經拿了四個小碗進了來,白英與白芷將大蓋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