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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自己胳膊。“你是在告訴我,我的結局無非是兩種,要麼自己死,要麼讓全宇宙與我陪葬。我好像已經躲不開這必死的結局。”她忍不住輕笑出聲。
“這次沒有騙你。”他看著她,眨眨眼,想笑,卻終究笑不出來。“也是,邪魔的話又有誰會信。我也不願意去相信,只是,我賭不起。”他從懷中抱出睡著的小類兔獸,放在喻初藍的懷中。“替我交給類兔。這是他最小的孩子。告訴他,我不忍心。”
他站起身,看了喻初藍最後一眼。“我也不忍心看你的結局。我走了。花快落了。”說完便下了雁西閣。
四周寂靜,天空始終流轉著淡色金光。處在高處才發現,琉璃海水倒影著天空的光芒,金光點點。她聽到花朵落地時的沉悶的撞擊聲。放眼望去,磨羅城所有的花都落了下來。將山谷、湖泊、樹林染成了壯麗遼闊的深紫。
她懷抱著安然沉睡的小類兔獸,懷抱著沉重的生命。等待枝葉間再次綻放出細小的花蕊。
無意間觸碰到手上冰涼的‘黑夜罌粟’。在愛情中所受的挫折已經同花一起凋落。她閉上眼,呼吸平穩,心境平和。回到最初只有她自己的時刻。沒有誰可以一直守護著我,伴我前進。只有死亡如影隨形一生,時刻提醒,生命的珍貴。可是,我要怎麼做才不會辜負了這有幸為人的一世?
坦然接受屬於自己的歡樂與苦難。人生是一場迴歸自己內心的修行。我要把心修補好,完整的自我,才有完整的感知。感知來路與歸途、使命的輪迴、宇宙眾生。
再次睜開眼時,她感受到了傷口處的劇痛。她咬著牙,試著放空思緒,抬頭仰望天空。
☆、千百輪迴
類兔將所有的孩子都圍在小柵欄內,防止他們玩爽時追逐地太遠而迷路。他帶著水滴果和花釀來找喻初藍。
爬上了雁西閣的頂端。“吃些東西吧。”類兔說。
他驚訝地發現她臉傷的肌膚原來是如此的白淨。“魔血褪去了。”表層肌膚離開魔血的支撐,燒傷的地方已經帶給她強烈的痛感。
喻初藍將懷中的小類兔獸遞給他。“箋住說他不忍心。”因為扯動傷口,她抽氣著聲音說道。
他接過孩子放進懷中,緊緊地抱著。
“他對內宇宙的眾生有一份與生俱來的憐憫,一生都在妄想毀滅磨羅,保全內宇宙的永恆安寧。但,這是不能夠的。內宇宙的逐一毀滅是它自身的規律。磨羅的誕生也源於此。”類兔輕撫著孩子身上的毛髮,小類兔獸舒服地伸展開短小的四肢。他垂下眼簾,低聲說道:“你是他設計抓來外宇宙的唯一一個生物。我們都沒有料到魔血竟然藏在生命體之中。”
喻初藍將水滴果一顆顆地塞進嘴裡,細細品味。
類兔為她斟滿一杯芳香花釀。喻初藍也一飲而盡。甘甜迷醉的香滑液體順著嘴角溢位,她抬起手擦了擦,感到回味無窮。
“箋住死了。”他說。
喻初藍放下杯子。
原來他口中的告別竟是訣別。這個一身潔白花衣,嘴角含笑的男子,眉角眼梢卻是留著鬱鬱寡歡的印記,他彷彿一直被困在這片天地的夾層間,苟延殘喘,灑脫不得。
關於箋住會做出怎樣的選擇,類兔是清楚的。他的屍體是在花落後被他發現。在花房的花叢中,冰冷孤獨。他用木棍刺透了自己的咽喉。木棍尖銳的一角已經被面板、肌肉組織磨得平爛。他想,他大概費了很多力氣與時間,忍受了異常的痛苦才結束自己的。
他的傷口沒有血跡。他是無血的,仿造的的生命體。磨羅不煉化他,他的屍體永久不壞。觸目驚心的殘忍會無休止地暴露在外宇宙之上。
“我能為他做些什麼?”喻初藍感到心裡沉重。
“他的遺體沒有歸屬。停放在花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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