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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天天走雞子鬥狗,叫他練功,他說他胳膊疼腿癢的,老爹罵他,他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想下重手打他,他又受不住,一氣之下,也就隨他破罐子破摔了。
我前些天看見他弄了些畫書躲被窩裡看,近前了看見上面寫著“歡喜圖”仨字,他還擠眉弄眼的跟我說:“哥,帶色兒的書,看不看?”
我當時都罵他了,現在又提這茬兒。
“我不稀罕!”我氣的用手指戳著他的腦袋,戳的他呲牙咧嘴直喊疼,我罵他道:“你說你天天都幹些啥事兒?!不是趴東頭**的牆,就是截西頭二丫的路,沒事撬人家的鎖,還亂鑽女廁所!你就不怕公社給你抓起來,定個**罪?”
“少嚇唬人!我這叫關心群眾生活,為人民解決困難問題!”老二一臉“我有理”的樣子,義正言辭的說:“東頭李**年紀輕輕的就沒了男人,家裡吃的水誰挑?人家那小手嫩的跟蔥根兒似的,那是能下力的?憐香惜玉你懂不懂?還有,西頭的路叫水給淹了,陳二丫是負責咱們村小學教育的人民教師,去學校就得從那溼地裡趟過去,那小褲腿老是溼著,咋為人師表?我不得去揹著她走?”
“李**沒叫你挑水,陳二丫也沒叫你揹她!”
“那是她們臉皮薄,所以才顯得咱們男人度量大!”
“她們罵你**咋說?”
“打是親,罵是愛,你根本就不懂女人!”
“我,我懶得跟你說了,滾一邊去,我得練氣了。”
“先講講那不穿衣服的小媳婦嘛。”老二不依不饒:“我珍藏的那些帶圖帶色兒的書,全都給你看!”
我實在是沒法治這不要臉的東西了,我踹了他一腳,他又爬了回來,腆著臉,就是不走。
我只好說:“人已經死了!還懷了個鬼胎,你嘴上積點德!小心她那鬼丈夫晚上來找你算賬!”
“啥?夫妻倆都死了?”老二驚得瞪大了眼:“還懷了個鬼胎?”
“嗯。”我說:“而且,從水裡跳出來的那個男屍,還會咬人,咬人的脖子和後腦勺!最後更是跳到人身上,把人給逼死了!那個鬼胎要在清明節出生……”
“算了,我不聽你說了,我聽爹講去。”老二面如死灰,匆匆而去。
我心中暗笑,這貨膽子最小,聽個鬼故事能擔驚受怕三天,樹葉掉了都得摸摸頭,看砸爛了沒有。一聽死屍咬人,小媳婦還懷了鬼胎,登時開溜。
我是他親哥,還能不瞭解他?
三天之後,老爹下了午後的班,就匆匆的往家趕。
娘已經先行準備妥當,我看見她穿了一身鮮紅的衣服,腕子上帶著一雙金鐲子,指頭上帶了金扳指,脖子裡掛了一尊玉俑,又拿了個小小的銅盤模樣的器物放在跟前,兜裡還塞著一雙黃布手套——娘比爹小好幾歲,而今才四十多,整個人保養的極好,是十里八鄉著名的美人胚子,現在這麼一穿戴,越顯得容光煥發。
老二圍著娘轉了一圈又一圈,拍馬屁說:“娘,你這麼一穿,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要出嫁的新娘子吶!”
“滾一邊去!”娘笑罵道:“這是性命攸關的事兒,你這蠢貨就知道亂嚼舌根!”
老爹回來後,先沐浴更衣,換了一身麻衣出來,然後在祖宗牌位前焚香禱告。
事畢,老爹便開始準備相脈器物——他手上託著陰陽羅盤,兜裡插著一支鐵桿白毛筆,還有十多根竹竿做的狼毫相筆,腰間別上了那老葫蘆,又裝了雷擊棗木鐵口令,臉色凝重。
我看得心驚,忍不住問:“爹,要帶這麼多東西啊?這事兒很難辦嗎?”
老爹說:“這胎兒,本該是要死於腹中的,卻因為屍合得了男女恨死之怨氣,因此繼續存活,而後父亡,又合了第三尸之陰怨之氣,再加上胎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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