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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可以忍受的,水漫到我的腰際,正好是鎖鏈鎖住我腰眼的地方,每當月影落下的時候,其實便也是腰眼鎖鏈收緊猶如萬箭穿心,我最痛不欲生的時候。幸好,有那樣的琴音相伴,也算是一種緩解。即使每一次的痛不欲生後,都是血肉翻飛,露出白骨。
只是,即使聽著琴音,即使明明知道山上那人不是封奕軒,我卻仍然不可抑制地,無時不刻地思念著他。修行漫漫,我總是把所有關於他的記憶一遍一遍地拿出來回味,才可以熬過這百年的寒冷與孤寂。
不知不覺又過了百年。
然後是千年。
這一夜,又是月亮的影子落到洞底,腰眼裡的鎖鏈又開始一點點地收緊,我麻木地任冷汗如水般注入身下的水裡。只是仰著臉,奇怪怎麼還沒有聽到熟悉的琴音。
過了許久,卻有什麼東西落下,然後“啪”地又亮起了火把。太久不曾接觸光亮,我的眼睛刺痛,一時無法睜開。
“水兒。”不是封奕軒的聲音。
“你是?”對方沒有回答,卻是一樣什麼利器,切斷了連線在我腰眼上的鎖鏈,然後一把把我從水中撈起來,又往我脖子上戴了一塊冰涼的東西,最後,避開我腰上翻出白骨的地方,輕輕一握,我便跟著往上飛。沒過一會,便落在了地面上。
柔和的月光落在我的臉上,我終於可以緩緩睜開眼。眼前的男子一如初次見面時的驚豔,眼射寒星,眉如刷漆,一身風流韻致,只不過歷經千年歲月,長長的頭髮中有一抹白,添了些成熟的味道。
他擁我入懷,我回抱著他,大聲念著“逍無非”,一邊流淚,一邊是重見老友的欣喜。
逍無非帶我去天幕峰安置,卻原來,他是現在天域派掌門了,先給我上藥並內力治療,包紮完畢,又看我吃了一大盤肉包子,才簡要地告訴我這一千多年的事。
我進入千寒洞的第五天,逍無非便來天域派,當他得知封奕軒已經返回天庭,便答應雲上師祖留了下來。雲隱大師過了百歲便坐化了,他先是接替雲隱大師做了掌門,過了三百年後,雲上師祖也飛昇了。等到雲上飛昇後,他才搬來天幕峰,一日翻到秘藏書籍,裡面記載了千寒洞,才知道原來大家都被雲上師祖給騙了,這千寒洞雖然可以修行,但遠遠比不上鎖魂鏈和千寒水銷蝕魂魄的速度,一般情況下,一隻妖被鎖在裡面一千年,基本就是魂飛魄散。我到現在還能儲存下來,也算是奇蹟了。
只不過下了千寒洞一旦被鎖在裡面,沒有妖界的護魂玉是絕對不能出洞的,否則薄薄的魂魄便能在光下灰飛煙滅。於是,逍無非在每次的琴音裡給我傳送內力抵抗魂魄銷蝕外,這後面的幾百年裡便一直在四處尋找護魂玉的下落。直到今天才拿到手,把我救了出來。
最後,他才慢慢地說到那個我最關心的人。
據說封奕軒一直沉睡到逍無非來後的第二天才醒,醒來得知我早已下到千寒洞裡,便自己去了天雲山的那片桃林裡,一坐便是數月。直到某一天,彩霞忽然佈滿整個天域派的上空,龍鳳飛舞,百鳥齊鳴,閃電驚雷交加,桃林頓時一片火海,而在火海中,封奕軒化了真身,踩著雲朵飛回天庭了。
“水兒,你不過是他歷的一個情劫。傳聞他乃夜神神君,天帝第三子,最是冰冷絕情,一把墨重劍無所披靡。只不過在一次執行的殺戮中被一垂死的小妖怒叱不知情為何物而有所感,於是他給自己造了一個夢,來歷這個劫。夢醒了,前塵往事都化為雲煙,他是不會記得了。這也是為什麼,當時我才願意留下來的原因,我想著,他走了,有我陪你,你起碼能不那麼孤單了吧。”
聽完,我卻是半天一點反應也沒有。
我不知道怎樣消化這些訊息,也不知道過去算什麼,將來怎麼辦。逍無非告訴我,護魂玉雖能護我,但我的魂魄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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