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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慌了神。她在十溪縣生活許多年,在水中收放自如,最多可閉氣一炷香工夫。可鍾離準長在大漠上,對水性是一竅不通,從入水到現下大約是數了二百聲,他能堅持到現在已幾乎是極限。
想到此處鍾離冰又是後悔。若是跟那班殺手硬拼,倒還能有幾分勝算,可現下的狀態又該如何交手。
渡氣!
鍾離冰腦海中靈光一現,父親就曾在水中給母親渡氣,可是她和阿準哥哥……
到此刻,她也顧不得這許多,手上微微用力,將鍾離準拉了過來,用嘴唇覆上他的嘴唇,笨拙地用舌頭撬開他的嘴唇,均勻地朝他口中吹入一口氣去。
那才不過是轉瞬工夫,鍾離冰卻覺得像過了幾個春秋那般漫長。回過神來,只看到鍾離準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她,連忙一閃眼眸,躲過了鍾離準的眼神。
待到聽著岸上沒了動靜,鍾離冰這才拉著鍾離準衝出了水面。二人都倒在地上,急促地喘著氣。而對於鍾離冰來說,這才不過到了她極限的一半而已。
鍾離准此刻覺得渾身乏力。如今時年二十三歲,從來沒有下過水,卻不想下水竟是如此耗費體力。他仰臥在地上,覺得自己動彈不得。而鍾離冰,還處在恍惚當中。
待到體力恢復了些許,二人不約而同地爬了起來,心照不宣地竟是誰也沒提方才的事,從小到大養成的默契,倒是都用在了這種地方。
鍾離冰把自己兵器當中灌進的水全都控了出去,背在了身上。她看了看他們過來的方向,兀自道:“方才那三箭的箭矢上我都蘸了麻藥,中毒者氣息全無有如死去,其實過上一兩個時辰藥效就會過去,咱們再去找那兩個中箭之人便是。”
話音才落便見有二人迎面策馬而來,和方才的殺手裝束是如出一轍。雙方定睛一看,都有片刻遲疑。大約這兩人就是留下斷後的吧。其中一人從懷中掏出一個竹管來,鍾離冰見勢不妙,抬起左臂射出一支袖箭,射落了那支竹管。
有驚無險!方才那人已經拉了引信,竹管落在地上,當中的火光朝著密林深處打了出去。若是朝空中打出去,定是要把那班殺手引回來了。
鍾離準飛身而上,一連十幾招擊出,將兩人擊昏,回首對鍾離冰笑道:“這下,有馬騎了。”
鍾離冰不禁黯然。以鍾離準的武功,縱敵不過那一群,對付這兩個還是綽綽有餘,可他初入江湖竟是這般守禮,一旦交手俱是先禮後兵,不下死手。而她,做了夜羅剎這許多日子,早就已經習慣了一旦對方起了殺心,自己必下殺手的行事作風。如今,可還記得當年初入江湖時的心性嗎?
“怎麼了?”鍾離準見鍾離冰出神,在她面前揮了揮手。
“啊,沒事?”鍾離冰搖了搖頭,一躍上馬。
二人費盡周折才引開了那一班殺手,現下終於又回到了最初交手的那個地方,好在那兩個人還在原地,不省人事。他們的箭傷一個在腿上,一個在肋下。除了箭傷,他們的胸口還各捱了一劍。
鍾離準心中暗罵這群人心狠手辣,竟為了確認這兩人已死,還各補了一劍,非得讓他們死透了不可。他忙上前去摸那兩人頸間,看是否還有些許轉機。其中一人還有微弱的脈搏,鍾離準給他略輸了些真氣,那人才醒了過來。
鍾離準問:“是誰派你們來的?”
那人脫口而出:“是……是謹親王……”說罷便氣絕身亡。
“謹親王!”鍾離準略略回憶,“就是那天那個第一個上場比武的王爺,倒是英武非常,斯文不足剛猛有餘,看起來……倒不像個有城府的人。”
“哦,就是那個武功不怎麼樣看起來還狂妄得很的四王爺麼?”鍾離冰適時地接了一句,說著說著,便即忍俊不禁了。
鍾離準皺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