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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若回她謙和的表情,“放心。”
於是行酒令再次執行。容若出引,這次以“花”為字引。他先道,“燕子不歸春事晚,一汀煙雨杏花寒。”
明月立馬接上,“縱然一夜風吹去,只在蘆花淺水邊。”
顏如玉望著明月,甚是含情脈脈,“曉看紅溼處,花重錦官城。”
明月怔了怔,臉上隨即回給她深情一笑。
“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
“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風。”
……
這次來回可比上次輪得還要多,明月思忖,這下誰要是倒黴,可就真是……
輪到明月,她想都沒想,立即道:“滿園春色關不住,一支紅杏出牆來。”
“況是青春日將暮,桃花亂落如紅雨。”顏如玉剛唸完,容若右手半懸空中,做稍停動作,眼神竟有邪惡之情,嘴角帶著笑意看著明月,“你剛才的詩,好像沒有‘花’哦。”
“怎麼沒有,紅杏不是……”話嚥到一半,就沒了底氣,紅杏是花,可惜並無花字。
她憤憤然瞪了眼容若,好小子,竟硬生生把她拖出來鞭屍。她望向前雨,“多少回?”
前雨有些擔憂看著她,“總共四十六回。”
明月硬生生像嚥下整顆水煮蛋,快忍不住窒息,四十六?多麼驚人的數字。她哭喪著臉看向桌上滿滿的酒杯,深吸一口氣,端起一杯接著一杯幹盡。她酒量一般,自己也沒底能不能不倒下。
當終於幹盡最後一杯,她臉已經漲得通紅,頭有些暈乎乎,扶額坐下,抱怨望向容若,“你狠。”
容若卻答,“彼此彼此。”
靠!明月心裡暗罵,沒想過一隻小綿羊原來是披著羊皮的狼,報復心這麼強。她拍拍頭,強大精神,叫道,“再來。”
於是又一輪開始,期間都出現大大小小的錯誤,只見兩罈女兒紅通底後,四人幾乎都趴倒在桌。明月努力支撐身子,不穩地站了起來,搖晃看見趴在身旁的顏如玉,怔了怔對前雨唸叨,“前雨,把顏姑娘送回去。”
一直僵站著的前雨慌張走到明月身邊,“小……公子,這下可怎麼回去啊!”
明月頭疼,只想睡,擺手,“人家是黃花閨女,趕緊找老闆娘要些醒酒茶水灌給她,送她回去,我可不想生米煮成熟飯。”
前雨點頭,拖著顏如玉出去了。明月頭沉沉的,忍不住扶住桌子,慢慢坐下,望著對面趴著的容若,最終掛個微笑,一絲愜意擺好姿勢睡去。
明月身子很熱,挪了挪姿勢,微眯著眼,看了看眼前絳紅色帷幄。她忍不住把手臂放在額前,消消額頭的熱氣,她什麼時候躺下的?可腦袋太過沉重,禁不起一想,她覺得頭戴的圓帽有些隔人,便褪去,方一側身,就正對上容若安穩如熙,淨白通透的小臉。
她怔了怔,腦子竟稍有清醒,她眨巴眼觀摩整個房間,不大的普通房間,應該是老闆娘的客房。想必是見他們喝醉,就找個房讓他們睡覺。可好,兩個男人睡一起,再正常不過了。
可之於明月而言,確實有些“心驚肉跳”,自己一直的夢想竟在眼前,離得那麼近,只要一伸手就能毫無顧忌的觸及。然手也不禁伸了過去,輕撫著他的臉龐,觸及到他黝黑的劍眉時,明顯感到他的不適。她像驚慌失措的小鳥縮回了手,緊緊盯著他的臉。要是他睜開眼該怎麼辦?甚好,他又安靜地睡著。她鬆了口氣,躲在他的懷裡,如一隻疲憊的小貓貪玩後躲在主人的懷裡那般安靜地睡去。
幸福不在朝朝暮暮,如果容若是水,就讓明月做水中的一粒細沙,依著他的柔情,讓清亮流轉她的一生。
作者有話要說:焦愁,吸血鬼文這個星期的榜單,不愛寫~~努力碼字,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