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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個垃圾桶,桑泱把那半杯涼掉的奶茶扔進垃圾桶裡。
「姐姐,你覺得陸清熱愛這個世界嗎?」柏舟又問。
桑泱看了她一眼,大概是覺得她會問這樣的問題很奇怪,想了會兒才回答:「我覺得他相當熱愛這個世界,不過比你還是差了點。」
柏舟沒想到會說到她身上,意外地「啊」了一聲。
桑泱牽住她的手,她們一起朝著校門口走去。
還沒到下課的時間,校園裡行人不算多,操場上倒是有許多人,應該是在上體育課。
「那你覺得陸清有沒有抑鬱症的預兆?」柏舟又問。
桑泱古怪地問:「你為什麼這麼說?」
柏舟立即想起那天,確切地說,對她而言是昨天晚上。她從桑泱的父母家裡出來,看到的場面。
陸清從高層墜落,倒在血泊裡,他的媽媽撕心裂肺地痛哭,想衝過去把兒子抱起來,卻被人攔住。
柏舟昨晚沒有太多的感受,因為她的心很遲鈍,就像是冬眠了一樣,不管快樂還是悲傷,都很難讓她的情緒有波動。
但今天不一樣,今天就像是春暖花開,萬物復甦,她的心活了過來。
「我就是問問,從你專業的角度來看,他像不像容易患上抑鬱症的那類人群?」柏舟像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一直抓著這個問題不放。
桑泱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髮:「抑鬱症得掛精神科或者心理科,我是外科的,專業對不上。不過很明顯,他事業做得不錯,感情生活也很穩定,性格又開朗樂觀,是那種既有追求,又有寄託的人生贏家,是最不容易患上抑鬱症的那一類人。」
柏舟愣了一下,腦海中浮現昨夜看到的那個場景,滿地的鮮血在夜色中呈現近乎於黑的神色,陸清倒在地上,她沒看到他的臉,但他的衣服被血浸透了,碎肉散在地上,他整個人都狼狽透了。
柏舟又想到剛剛見到的那個衣衫整潔到襯衫上一絲褶皺都找不出來的青年,想到他笑容滿面,口中說著輕鬆熱絡的話語。
要怎樣的絕望才會讓他選擇用那樣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
她們走出校門。
柏舟控制住了自己,沒有回頭去看圖書館頂樓的那個鐘。
「我們回家嗎?」桑泱站在車邊問道。
柏舟說:「回家。」
她開車門,沒有立即發動汽車,直到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才踩下油門。
一路上她都將心思都放在前方的路況上,將車開得前所未有地穩當。
連桑泱和她講話時,她也專注地盯著前方,口中隨意地應和著,敷衍得非常表面。
漸漸地,桑泱也就不再開口了,而是若有所思地望著窗外。
回到家裡,柏舟聽到撓門的聲音才想起早上出門的時候忘記把豌豆放出來了。
她忙開啟房間門,豌豆就坐在門邊,仰頭望著她,眼神居然有些哀怨。
「汪!」它衝著柏舟不滿地叫了一聲,繞過她跑去了桑泱那邊。
桑泱安撫地揉了揉它的脖子:「豆豆乖,自己去玩。」
豌豆賴在她身邊,用腦袋蹭她的手背,過了好一會兒,才跑到其他地方瘋玩起來。
打發走了一個,桑泱望向剩下的另一個:「小舟呢?小舟乖不乖,要不要自己玩?」
柏舟走過去,走到桑泱的身邊。
深秋天黑得很快,從學校出來時,還是黃昏,回到家裡,天已經接近黑透了 ,院子裡的路燈在每天相同的時間點自動開啟,將周圍照出一片慘白的亮光。
「快到冬天了。」桑泱說道。
柏舟也這麼覺得,她還記得這個冬天非常寒冷,雪下了厚厚一層,天空成日的陰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