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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摺堆積如山,最後群臣攻訐,商稅、鹽稅包括楊帆走的時候留下的那堆寶鈔,一樣都沒有被採納。東林黨什麼做得好?不是握權,而是掌握了天下的輿論,不僅是讀書人的一根標杆,更是輿論的標杆。言周延儒誤國誤民,貪贓枉法,擅改祖制等等,結果,似乎是在天下人的罵聲之中,周延儒便下臺了。當初那個貌似吃了大虧的溫體仁,順理成章地接了班。
“來太傅,別來無恙啊。”
“周閣老,好久不見。”來宗道笑了笑,自從悄然下臺之後,似乎很少有朝中高官登門拜訪,今日周延儒前來,他還真不知道什麼情況。
周延儒笑道:“太傅有所不知,在下如今如太傅當初那般,被趕出內閣了。如果再以閣老相稱,恐折煞在下了。”他緩緩坐下,看著院子內已然青翠欲滴的那株豆槐,便心生喜悅,道:“不簡單啊,太傅這株豆槐少說也有三百年了吧?”
來宗道雙手搭在椅子上,“是啊,在這院子裡,少說呆得也有三百年了,連我都不知道院子的前主人是誰,至於栽種他的人,就更加難知道了。”
“也好。”周延儒這一聲也好,有些氐惆。豆槐中知了的高亢叫聲,傳到耳畔,有些煩躁。他喝了口茶,“太傅如今閒居在家,難道連國事都不關係一下嗎?”
“年紀大了。玉繩啊,我已經過了一甲子了,還有什麼可以做的?”來宗道捋須自嘲道,“還記得去年冬,楊爵爺找我執教玉林,現在他自己都被玩得團團轉,南洋?那地方還真能運來糧?”
周延儒看了眼來宗道,道:“派楊爵爺去南洋,便是在下的建議,不過注意是楊爵爺自己提出來的。”“你?為何?”
“朝廷需要一個沒有品級的爵爺來干預朝政嗎?太傅自卸任內閣以來,便連朝政都不過問絲毫,福王久居洛陽,更是寸步未出洛陽城,衍聖公世代相傳,可否聽說過把持朝政之人?在下這麼做,便是為他好。既然不願入這個圈子,就不要左右這個朝政,不然就會被人斥成奪權。”
“然後玉繩你就因為這個出了內閣?”
“自然不是。聖上聽信楊帆建議,決意要改革稅制。在下也認為稅必須改,但是當初聖上提議之時,反對聲尚還不大,如今剛剛落實,彈劾我的奏摺便接連而至。群臣攻訐,在下就這麼下來了。”
不得不說,東林群臣,這股力量,一旦觸及他們的利益,立馬就會擰成一股繩。他們代表當時江浙商人和地主豪強的利益,反對朝廷向工商業者收稅,並藉著朱由檢清除魏忠賢勢力的時機,降低了海外貿易稅、礦稅、鹽稅、茶葉稅等稅種的稅負,使得明末的財政收入來源更加單一,朝廷的稅收來源更加依賴於普通的農民,再加上當時各種天災不斷,造成了大量農民破產,形成大量流民,直接導致了明末的農民大起義。
來宗道笑了笑,道:“故,玉繩是來到我這裡抱怨東林人彈劾你的?”周延儒呵呵一笑,道:“太傅說笑了。在下沒有這層意思。只不過有感而觸,見諒見諒。”
“無事不登三寶殿,玉繩此番前來,又是何意?”
“無他意,此番前來,就是和太傅道了別,在下回鄉去也,宦海沉浮,誰也說不好明日的事,就此道別。”
來宗道站起來,拱了拱手,道:“那就祝玉繩一帆風順。”周延儒笑了笑,搖頭道別。突然罷免,怎能一帆風順?
看著周延儒離去的背影,來宗道抿了口桌上的茶,呢喃自語道:“幫楊帆?是想穩固自己的位子吧。不是這金剛鑽,非要攬那瓷器活,活該!”
……
“溫閣老,周延儒今兒個拜訪了來太傅的府邸,聽門房說,似乎是告辭回鄉去了。”
溫體仁坐在椅子上,手打著節拍,長笑道:“周延儒啊,周延儒。老夫給你打了幾年的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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