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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睛地盯著那兩個人,只有啖鬼依然故我,似乎只對眼前的這個髒兮兮的酒杯感興趣。
兩個少年手中還提著一卷紅地毯,一進來,便旁若無人地在地上鋪起地毯,地毯從門口直鋪到啖鬼面前,啖鬼卻連看都未曾看上一眼,彷彿無論別人做些什麼,都與他無關。
那少年鋪好地毯,便恭恭敬敬地站在門旁,門簾掀起,又進來兩個全身白衣的少女。少女長得極美,手中提了兩個藍子,藍中放的都是一些乾枯了的香花。少女將花灑在紅地毯上,一時之間,整個小酒館中忽然就象變成了春天一般,花香撲鼻。
福伯與小喜兒躲在櫃檯後面不敢出聲,大家都是明眼的人,一看這排場,就知道來的人必不是普通人。只怕是什麼王公貴族,將軍宰相之類的。
花灑好了,又進來一個白衣少年,手中拿著一隻金漆的椅子,走到啖鬼的對面,將那隻骯髒的長條板凳搬開,將金漆椅子放好。
復又進來兩個少年,手中搬著一個金漆紫檀木的桌子,他們走到啖鬼面前,前面的少年,便將桌上的酒壺和酒杯拿了起來,另兩個少年,將啖鬼面前的破桌子抬起來,放在旁邊,將紫檀木桌子放好。少年復將酒壺和酒杯放回到啖鬼面前。
到了此時,啖鬼也未曾抬頭看一眼。
一切佈置妥當,酒館的破簾子被高高地挑了起來,冷風一下子便衝了進來,許多客人都不由地打了個冷戰。但此時,卻沒人敢說一句話,又不想離開,都想看一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有這麼大的排場。
只見四匹雪白的大宛寶馬拉著一輛紫檀木的馬車走了過來,車簾上用金線繡著牡丹,讓人一見就知道來人的身份不同一般。
馬車停在小酒館門前,車簾輕輕掀了起來,從車內伸出一隻腳,那腳上著一隻繡著荷花的絲履,無論是絲履或者是繡的荷花,都是上上之選。店中雖然都是老粗,看不出質地好壞,卻也都不由地在心裡喝了一聲彩。便伸直了脖子,想看一看,這腳的主人是誰。
那腳踩在車轅上,腳的主人也終於現身出來,卻原來不過是一個青衣的丫環。
雖然只是一個丫環,卻已經生得眉目如畫,雍容華貴,一般人家的小姐也沒有這氣派。
那丫環站在地上,放了一個繡凳在車前,才道:“夫人請出來吧!”
原來是個夫人,眾人便都失去了些興趣。
車窗又被掀了起來,這回才總算走出一個身著紫貂皮大襖的中年婦人。那婦人雖然年紀大了,卻仍然徐娘半老,風韻猶存。她一腳踏在地毯上,抬頭看了一下小酒館,臉上現出些許不悅之色。
“怎麼是在這種地方?”
青衣丫環忙道:“早就請夫人不要自己來了,這種市井的地方,哪裡會有什麼好的。還不如叫人宣了進去得好。”
那夫人便道:“府中豈是尋常人能進去的?我總是要親自來看看那人,若真使的,才敢讓主子們知道。否則,你我都擔不了這個責任。”
青衣丫環連忙低聲稱是。
眾人心道:這麼大的排場,卻原來這夫人也不過只是個下人罷了,真不知主子是什麼人,這長安城中雖然是天子腳下,連下人都這般氣派的,還真不多見。
那婦人一路走到啖鬼面前,在金漆的椅子上坐下,青衣丫環立刻拿了一隻暖手壺放在夫人膝上。
夫人先將一雙青蔥般的玉手放在暖手壺上撫摸了一會兒,才道:“你就是京中傳說,道術高超的陰陽師啖鬼?”
啖鬼總算有了點反應,他抬起頭,還未開口,先打了個酒嗝,酒氣直衝著夫人迎面撲了過來,夫人不由地皺起了眉頭。“我就是啖鬼,道術卻未必高超。”
夫人回頭問青衣丫環:“這人真能捉鬼嗎?我看他只不過是一個酒鬼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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