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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
「嗯,千真萬確。」
「那……貴人可願放過他?」
我沒忍住笑了一下,然後收住手,掐了一下腿,努力恢復鎮靜:「自是願意。」他巴不得把這座瘟神早點送走。
阿爺不言不語也不看我,只嘆了口氣。
我看了眼雲三,雲三輕微搖頭,看來是其他探子告狀的。也不知道阿爺知曉多少。
上朝的時候,太子果然告了病假,我站在隊伍後面,聽著前面喋喋不休,滔天大論,這裡又地震了,那裡又鬧洪災了,北蠻來犯,吵得不可開交。
正當我要睡過去的時候,就聽見上官家的人站出來。
「臣推薦雲尚書,他曾任劍南節度使,灌縣水患,然後是嘉州洪災,雲大人自是千秋功績,且對此研究已有十五餘載,想必此次河南道,定能委以重任,不負陛下所託。」
「臣附議,齊魯之難,響馬侵襲,臣猶雲大人乃是那屆的武狀元,且令尊是護國大將軍,自小精通兵法,非雲尚書……」
我猛一抬頭,看不到阿爺,只聽得見唇槍舌劍,明裡暗裡將阿爺架在那高位下不了臺。
阿爺陳年舊疾,上京都路途上,便復發了兩三次,多捱了兩個月才趕到。
這去河南道,這不是要他的命嗎!
陛下穩坐高位上,珠簾遮住了他的神情,看不真切,我心下一急,便手執象牙笏站了出來,還未出聲,阿爺便站在我身前,擋住我。
「君上知臣謹慎,故寄臣以大事,遣臣至巴蜀之地,臣受命以來,夙夜憂嘆,爾來二十差一年已,幸不辱命。
且臣少仕偽朝,先為長史,後任尚書,衣食無憂,全拜君賜,今齊魯之地,洪水猛獸侵擾,響馬亦佔山割據,民不聊生,氣息奄奄,人命危淺,朝不慮夕,是臣盡節於陛下之日長,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縱臣粉身碎骨,義不容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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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陳情表……
——我彷彿在背出師表——
-完——
第 24 章
「齊魯之難,乃數十年之難解,而北蠻東夷,侵擾疆土,又逢雨季,民窮兵疲,而事不可息,群疑滿腹,眾難塞胸,而雲卿觸風雨,犯寒暑,解劍南之難,朕深感欣慰,但此積膿毒瘡,非一人可力挽。」
我看著陛下起身,珠簾晃動,他雙手後背,聲音渾厚:「自朕登基以來,思賢若渴,外結友邦,內修政理,危然後安,今滿朝謀臣,竟無一人有良策取勝,坐定齊魯?」
「臣惶恐!」我看著滿堂烏泱泱地跪倒一片,還沒來及跟著跪下去就被一雙鷹眼盯上了。
我垂下視線,跟著跪下,小聲地跟了一句:「臣惶恐。」
滿堂寂靜,我悄悄抬頭發現皇上仍注視我,只好撿起象牙笏,只聽得心鼓震得耳鳴,舌頭打結成團。
「臣……臣幼時隨父治水,灌縣,嘉州,成都,水患,臣略……瞭如指掌,然臣長於蜀郡,隨父奔波於劍南道,然河南道地形,風土人情,諸多不知,恐有誤,若君上不棄,臣願……臣願北上,為君……」可我還沒說完,皇帝就打斷了我的話。
「朕憂思難寐,不度德量力,欲信大義於天下,然志猶未已,先帝在時,曾訓朕,智慧之士思得明君。朕亦努力加勉,望明日,得諸下獻策,以安天下民心。」
「臣惶恐!」又是烏泱泱的聲音,意外的整齊。
聽著大太監叫了一聲:「退朝。」
我抬頭皇帝的袖子都沒看到,就被同僚拉著袖子往外走,邊走邊小聲地說:「雲晨,你瘋了?!」
我:「怎麼?」
「你是駙馬!」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