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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兄弟都是孤兒,都是恩師收養過來從小便護衛於我的,他們個個為了我可以性命都不要,可這些年來,我卻不能保得他們的周全,有的在戰場上犧牲,有的為了保護我而送命,現在能活下來的只有半數,眼見著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一個個離去,叫我如何能不傷心!”
林李二人與他結義這麼久,卻是第一次知道他和血衣衛們的真實關係,一時也無語相勸。清洛更忍不住向林歸遠瞪了一下,林歸遠知道她的意思,卻苦然一笑,未置可否。
清洛再瞪了他一眼,他只得輕咳一聲,向蕭慎思道:“大哥,我看你還是帶著血衣衛的弟兄們先回去吧,反正齊顯恕已捉到,燕朝也被我們攪亂,以大局為重,你們還是先回天朝為好。”蕭慎思搖了搖頭,神情堅決地道:“二弟,你別聽三弟的,這件事不用再勸我,我還是那句話,我們是一起來的,就還要一起回去。”
清洛聽言跺了跺腳,一咬牙,返身下到地下室,拍拍有德的肩膀,壓低聲音道:“幾位大哥,我有件事想和你們商量商量。”
臘月二十八,薊都城南門。
午時,北風越刮越是猛烈,捲起大團的雪花飛舞盤旋,瞬間便將薊都城淹沒在銀山雪海之中。天地間便好似只剩下一種慘淡的白色,這白色中夾雜著蒼冷、肅殺,還有刺骨的冰涼。
城門口,進出的人少了許多,不復十日前的熱鬧景象。守於城門前的官兵也不再有踏鬼節騷亂之後那麼多,大風大雪中,官兵們都多少有些縮手縮腳。有計程車兵更是哆嗦著哈著熱氣,口中還不停地詛咒著這該死的大風雪。
這時,又一陣大風吹過,一名士兵感覺臉上沾上了一片什麼東西,他用手一抹,看清楚手上的物事,不由呸了一聲,恨恨地道:“晦氣,真他媽晦氣!”其餘官兵看過去,只見他手上沾著的竟是一張冥紙,不由鬨然大笑:“祈老六,這可不是晦氣,出門見冥紙,財運今日始啊!”“就是就是,今晚可得和祈老六去上一趟來運賭館,他押大我便押大,他押小我便押小,也沾上一點財運才是!”
正在說笑間,只見遠遠的走來了一隊送喪的隊伍,白色風雪中白幡白旌,兩匹高頭大馬拉著一輛大板車,車上一具棺材,六七人披麻戴孝,哀哀痛哭,當先一人手捧靈位,另一人不停地向空中揮灑著一把把冥紙。大風捲過,將冥紙吹得漫空飛舞。
一名士兵搖頭嘆道:“唉,今年太冷了,不知要凍死多少老人啊!不知道我母親怎麼樣了,她可是到了下雪天就難熬的。”
一名軍官瞪了他一眼:“少發牢騷,上頭有令,對出城的人都要嚴格盤查,有六十歲左右的老者不管死活都要攔下來,還不上前去看看!”
眼見著那一行送喪隊伍行到門前,這軍官邁了過去,喝道:“你們是什麼人?”
一名三十歲左右、披麻戴孝的男子走了上來,泣道:“官爺,我們是城西的,我家慈母不幸舊疾復發去世,今日是去送往城外祖先墳瑩下葬,還請官爺放我等出行。”
那軍官細細地看了眾人幾眼,見這幾人之中並無老者,均正當盛年,面色悲慼,哀哀欲絕,手捧靈位的那位少年更是淚如雨下,狀極悲痛,一時瞧不出什麼破綻,便踱到那具棺材前,喝道:“開啟來檢查檢查!”
不等那孝子反應過來,早有幾名如狼似虎計程車兵過來將棺材蓋撬開,移了開去,孝子撲了上來嚎啕大哭:“娘啊,孩兒不孝啊!”
那軍官朝棺材內瞧去,只見棺內躺著一個年約五十的老婦,面色僵青,他又將手伸到那老婦的口鼻和脖頸處探了一陣,只覺觸手冰涼,這老婦顯已死去多時。軍官將手抽回,口中罵道:“真他媽的晦氣,快走快走!”
兩名戴孝之人忙走上來,一邊哭泣一邊將棺材蓋上,一行人哭聲不止,慢慢向城外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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