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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啊。”光是今日假山後的以訛傳訛,就足夠讓我身敗名裂、身首異處了。
“皆為非麼?”
王果然都聽說了,我只覺頭皮發麻,咬牙反問:“豈有一句為是?”見縫插針,見空就鑽,您要承認自己威逼大臣“賣肉”?
他眉間一挑:“是啊,市井之言不足信。只是……”龍睛陡沉,“孤不是讓你多費點心麼,怎麼定侯和老七兜在一塊兒?”
“是臣失職,是臣短了眼界,為了自身清譽枉顧了王命。”我邊說邊屈膝,“臣罪該萬死,請王上降罪。”
“好了,好了。”明黃的袖子搖了搖,頭頂傳來輕笑,“越像官骨頭就越軟了,孤真有點懷念會盟時的那個倔少年啊。”
就像那樹枝,硬硬的不彎只會讓人越發地想弄斷。柳韌不易折,還是軟一點好。卑躬屈膝算什麼,保命才最重要。
我討好似的指著城東的官宅正為大老爺一一介紹,忽地目光黏著在那道怪異的圍牆後,允之的宅子怎麼塌了一角?
“愛卿?”
耳邊傳來低喚,我慌忙轉身,指向另一邊,不管怎的,還是先幫允之掩住,不讓這位太早注意的好。
“王上請看,南街上的那座便是何御史的宅邸,何大人家灰瓦青磚,沒有一樣豪奢物什,不愧是為人稱道的‘何一兩’。”
“何一兩?”
看著王上興致滿滿的神情,我暗幸:“是,上個月上官大人嫁女眾人湊起份子錢,輪著何大人時,他老人家只拿出了一兩紋銀。有好心人提醒這錢少了點,何大人當下板臉,說是一兩銀子足夠一家軍戶過上數月,上官司馬嫁的是女兒又不是金佛。”
王臉上的笑意漸漸斂起,他目不轉睛地視下,沉沉問道:“其他人都給了多少?”
“臣只知道臣花了大半月俸購得的送子觀音,上官大人是看、都不看一眼呢。”我假裝委屈地嘆了口氣,“天知道臣為了置這份禮連吃了半個月的酸蘿蔔。”
上官密,你千不該恃女驕縱、得勢猖狂,萬不該貪得無厭、找起我哥哥的麻煩,別忘了頭頂還有片青天,御座上還有一個王。
“嗯。”他沉吟片刻,指著城東最雅緻玲瓏的一座樓閣問道,“那是誰家的?”
正中下懷,我按捺中心頭的興奮,笑言曰:“是前工部尚書、今戶部尚書年大人家的,年大人啊也有個外號。”
“哦?”
“叫‘年神通’。”
“神通?”那雙眸子危險地虛起。
“是。”我迎風淡笑,緩緩道來,“年大人喜好園林,那座樓閣名為觀湖樓。”伸手一指,“您瞧,那前面不是有片水麼。”
偷窺一眼王的表情,我開始下殺招。
“那湖岸上零星散佈著玲瓏有致的夢湖湖石,此去夢湖近千里,年大人卻能找到幾十塊重過百斤的湖石相點綴,人人都說年大人能隔地移山,有通天的本事呢。”
“啪!”窗稜上一聲重擊,驚得我腿腳一軟、霎時跪地。
“得顯!”這一聲是切齒低吼。
“奴才在。”
“宣洛太卿入宮。”這一聲是沉沉下令。
“是。”
“領著豐侍郎出去吧。”這一聲是不耐催離。
“臣,告退。”不用趕,我這個人很識相,真的很識相。
天高遠兮雲渺渺,水瀲灩兮影搖搖。
疾風凜冽兮瓏石如削,歲久冬深兮凋松衰草。
“豐大人。”內侍長站在樓梯間,定定回望,“敢問大人是說了什麼話讓王上如此惱怒。”
“下官只是閒扯了幾句,也不知怎麼就……哎!”我攏眉嘆息,“得公公,你說王上會不會、會不會……”
“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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